等到某日劈柴,姚均腹部突然酸痛了数秒,邻居帮她去叫助产师,可是人还没走出家门,姚均便丝滑地产下一颗肉球。
她们看不懂,最终还是将助产师和医师请了过来。
助产师和医师也看不懂,她们轻轻一戳,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起,昭示着娃还有气。
过了半日,肉球上的血肉渐渐褪去,只剩白色的小骨头,姚均轻轻一戳,小骨头浅浅一动,姚均戳了一晚上,小骨头也运动了一晚上,体力耗尽才嚎啕大哭。
应该是饿了,吧。
不知何故,她觉得先前的血肉是被小骨头吃掉了,既然有胃口,就该多喂点。
姚均和阿娘一合计,试着熬了点米糊,将小骨头放了进去。
果不其然,小骨头胃口大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米糊一扫而光。
姚境的骨骼生来能够吸收食物,她泡在餐桶里就能茁壮成长。
后来她牙齿萌出,阿娘教她慢慢咀嚼,她便爱上了嚼吧嚼吧,干嚼不咽,只因嚼碎的食物顷刻间就会化为骨骼的养分,100%全吸收的那种。
所以她不拉屎,也没法享受拉屎的快感,这一点让姚境倍感遗憾。
有时候,她不小心伤到骨头,受伤部位会变成红色,但她从不曾流血。
八岁那年,她跟部落里的小孩一起聆听姥姥们讲课,之后又多了一点遗憾:她可能没法来月经。
这些年来,小伙伴们陆续出现初潮,她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时不时就去拜拜妘娲娘娘,请她开个后门,让自己得偿所愿。
也许,妘娲娘娘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
眼下的经血跟以往受伤时类似,只染色,不喷涌,但,总归是月经,加量的妙方可以慢慢再想。
姚境嘿嘿笑了两声,同手同脚地往院落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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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姚家格外热闹,姚境冲进来的时候,有许多不认识的姨姨姥姥在晒着太阳打盹。
她到阿娘身后站定,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发出感叹:“好多人啊。”
“什么?”姚均正在用手刀劈柴,没听见女儿的嘀咕。
“没什么。”姚境全身骨头进入兴奋状态,“阿娘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个呀哎呀先听第一个吧我找到灵草啦!”
姚均放下柴火,转过身来,视线所及之处却是女儿如火般的骨头。
“哎呀境儿别说话,你怎么受伤啦?”她对着院落里的大姨大姥们求救道,“救命呀!救命呀!骨头受伤啦!”
她不知道家中怎会多出这么几位大姨,不过常铭交代过,遇事不决大喊几声,就会有好心鬼过来救人。
姚均声若洪钟,打盹的几位巫鬼族被喊了个激灵,她们慌手慌手地闪现过来,然后一脸平静地挪到一边。
“没事儿,来月经了。”妫垣说道。
姚境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来月经啦。”
“……你能听见我说话?”妫垣噌的一下来到姚境面前。
“这样啊,天姥啊,吓死我了。”姚均抹了把汗,拍了一把妫垣,“多谢大姐。”
她此前也曾请教过月经医师,她们推测姚境来月经的希望渺茫,所以她今日完美避开了正确答案。
妫垣被拍得虎躯一震,她噌的一下转向姚均:“……你能拍我?”
姚家母女面面相觑。
没等她们觑出个所以然来,常铭和妘坤推门而入,赶上了重大现场。
常铭是被后者拉来的,五分钟前,蛇姨透露有好事发生,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卷了过来。
此时,姚境身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全身。
“不错、不错。”妘坤摇头晃脑,“骨血归元,方得圆满。”
“圆满个死猪脑袋。”妫垣过来敲着蛇头,“她俩怎么回事?”
妘坤比较特殊,她跟巫鬼族交流无碍,而今除了她与常铭外,就只有将死之人能看见巫鬼族。
妫垣见姚家母女面色/骨色红润,完全不似寿数已尽,是以颇为费解。
“地机不可泄露。”妘坤依然在摇头晃脑。
她优哉游哉地游到姚境旁边,张开大口,丝滑地啃起了灵草。
姚境大惊,蛇口夺食,艰难地保住了半指长的草。
“小姨!那可是我辛辛苦苦——”
“这草是你心念所化,眼下用不着了。”妘坤嚼吧嚼吧,“来,试试新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