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暴力，是一个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词语。

小孩子的恶意究竟能到什么程度？你不知道。

校园暴力是否仅限于学生之间？你也不知道。

郑芸芸……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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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同学，你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毕竟你是第一发现人，你的供词对我们警察查案会有很大的帮助。”

被临时充当审讯室的空教室里，一男一女两位警察安抚着坐在讲台前的少女。私立学校不同于市立中学正经的运动校服，眼前的女孩子穿着夏季的西式校服，乌黑的长发梳成了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和许多中学生一样喜欢留着空气平刘海。

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学生，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不同的话，她或许要比普通人更漂亮一些。

也要更胆小一些。

她明显还没有缓过神，握着水杯的双手还在小幅度的颤抖。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回忆。

“今天下午第二节课本来是体育课，但是因为班主任说体育老师生病了，所以改上了自习，大家都留在教室里写卷子。”

“因为其他老师课表都有课，所以我们教室没有人看管。大家就比较……不守规矩。当时乱哄哄的，我听到门口的同学叫了我一声，说外面窗台上又有人给我送了东西，我就出去拿了……”

“又？你经常收到类似的礼物吗？你怎么知道那个礼物是给你的？”

男警官的言语比较严肃，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吓了一跳，斟酌了一下用词才敢开口。

“也不是经常……但是总会有人送一些东西在门口，因为上面贴了便利贴写了我的名字，所以我知道是送我的。”

“你经常收这些来历不明的礼物吗？”

“…………”

这一次，少女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你继续。”

“窗台上是一杯奶茶外卖，我看贴在外面的小票上面直接写了送到初三四班，郑芸芸收，我就拿了进来。”

阳明中学是一所私立半封闭式的寄宿学校。说好听点是私立学校，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有钱人家懒得看管的二世祖集中营。

这里面的孩子大多数家里非富即贵，但也不是什么家世渊源的世家，父母忙着工作挣钱，没有时间管小孩，便会送来这里。这里面的教学管控也是比较松懈的，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家长们也不指望孩子能出人头地，反正他们早已一辈子衣食无忧。

对学校唯一的要求也就是让孩子不能随意出校门乱跑，学校的制度除了对于学生的出入把控严格得近乎变态，能保障最起码的人身安全外，其他校规倒是十分宽松。

如今出了人命，这才闹了起来。

也因此学校里的孩子能够自由的带电子产品，点外卖也是家常便饭。只要门口的外卖员检查过没有管制刀具和违禁品，就能直接放行。

“小票痕检部同事已经拿走了，核实过，确实如郑同学所说。”

身侧的女警员适时补充。

“我拿了奶茶就回座位继续写题了，觉得有些口干，就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结果喝出来了几根头发……我当时很震惊，还有些生气。拿出了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打算找店家理论赔款。”

“因为喝出了头发很恶心，我也不打算继续喝了，就拿着包装袋一起去外面走廊上的垃圾桶丢掉……结果才发现包装袋里除了化掉的冰块，还有些别的东西。”

“我提起来抖了抖，想看清楚冰块下面压着的东西是什么。结果就看到……三根断掉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