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该是单人副本吗?
但是很快你就明白过来,眼前的夏萧因只是‘这个’副本里的夏萧因。
面前的夏萧因皱着眉头,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相识的意味:“你认识我?”
你还未想清楚到底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于是选择做鹌鹑低头沉默。幸好夏萧因并不打算深究,也有可能背景音里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和谩骂,让他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
“走吧。”
他的目光从你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转身离开,并没有回头确认你们是否跟上——毕竟在这样的地方,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乖乖听话。
水池那边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婷婷似乎已经把最年长的你当做可以依靠的对象,行动的时候也是紧紧贴着你走。
尽管你实际的年龄也不过22岁。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门口,你们既然要离开,就不可避免的会路过那群被壮汉身处的位置。
你注意到走在前头的夏萧因目不斜视,路过的时候也并不曾往那些人的方向投射哪怕一点余光。他此刻的神情,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麻木。
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麻木。
你从来没有在夏萧因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情,任何一个你认识的夏萧因。
无论在哪个世界的夏萧因都是运筹帷幄的,哪怕是最初流落在东水寨,他的眼神里都是不甘而蓬勃的生命力,势必要将一切阻碍燃烧殆尽的决心。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果每个世界的夏萧因都有着近乎相似的性格与习惯,那你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夏萧因会是这幅模样。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变成这样?
“秋姐姐……”你察觉到婷婷扯了扯你的衣袖,声音比之前更为颤抖……她在害怕。
怕的连双腿都不受控制,连迈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没办法再继续。
跟在你们身后的小白似乎也看到了什么,紧紧的闭着眼睛别过头,似乎因为不忍而止不住的颤抖,根本不敢再往壮汉们的方向撇去一眼。
你不由的顺着婷婷的目光看过去,正巧晕死的女人被拖走,另一个女人被赶上前来填补空缺。
重复之前的那些步骤。求饶,哭泣,被反剪双手,被压着跪到被血液弄脏的土地上,脑袋也压了下去……站在她身前的另一位男人蹲下身,撬开了她的嘴巴。
他的脚边零散的堆叠着一些东西,被红色的血液浸染透成了同样的颜色,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还在微微跳动。
“啊——”
随着男人扬起的手上握着的小刀,一小坨红色的东西飞了出来,直直落到距离你们不过一米的距离外。
你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截完整的舌头。
为什么老妪在安排你们沐浴时也不曾开口,而是沉默的用手势示意呢?或许这就是答案。
被割了舌头的女人是仅有的,不曾晕过去的其中一位。尽管被死死的压制住了,但是她还是强撑着扬起头,愤怒地张嘴想要嘶吼,却只吐出成团的污血。
这幅模样,别说人了,哪怕说是女鬼都会有人信。
她被挟制着,只能用那双不甘心的,充血的眼睛怨毒的盯着即将离开的婷婷,盯着不敢和她有目光交汇的小白,盯着……你。
好像在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她得遭受这样的折磨?为什么你们却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
她在愤怒,她的愤怒源于她的嫉妒。
你面无表情的望了回去。
多可笑啊,明明对她施加酷刑的是割下了她舌头的罪犯,可她怨恨的对象却是没有和她遭受同等痛苦的囚徒。
可笑,却也可悲。
“不要看,往前走。”
你低头捞了一把被吓得瘫软的婷婷,和小白一起跟上了夏萧因稍稍停顿的脚步。
在最开始见到这栋建筑的时候,你就说过它‘高耸入云’,那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