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姜敖周宽还在为着崔涟头疼的时候,崔涟这边关于金氏宝库的信件已经送到了祁尧的书案上。
金氏宝库…祁尧轻点桌面,陷入沉思。
他确实不曾听过,上辈子这个宝库也没有出现,可能是因为那时金氏直到他继位时才倒台,而且那时罪行已经发酵的十分严重,为了平息民怒,金氏一族直接被满门抄斩,远也没有如今流放的轻易。
那么,这件事和仍在狱中的金珂又有什么关系呢?
祁尧起身,拿着信,前往未央宫。
……
“金珂一家自从下旨日起,就一同关在了狱中。”祁凛看完信,不紧不慢说道,“金氏是有一宝库,乃是金氏先祖在大安未立,乱世之时,掘了前朝一位皇帝的陵墓,据说发现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最后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祁尧看着祁凛淡定的神色,问道:“阿耶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金珂这人虽年老了,却愈发贪恋富贵,流放路上万般艰难,衣食都是问题,等着他们的还是常人难以忍受的苦役,作为一个安享富贵的世族家主而言,怎么受得了。他心术不正,必然会有所动静,而这世代保守的宝库,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祁凛抿一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太祖时就知道金氏有宝库了,那时金氏还不像现在这般家风不振,一起打天下的情谊也还在,因此这个宝库就也就一直安稳的留在金氏。”
祁尧听着他的话,再结合崔涟信中所说,哪里还能不明白,“阿耶这是将计就计,想要趁机收走金氏的宝库?”
祁凛颔首,“顺便再看看金氏后面还能牵扯出谁。”
祁尧回味着,不禁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阿耶这一手玩的太绝了。
祁尧又问道:“阿耶又怎知江南那会按阿耶的设想发展?”
祁凛一笑,看向祁尧,“这不是有尧儿吗?”
祁尧沉默了片刻,不得不说他阿耶料事如神,他确实不可能轻易放心江南那边,崔涟也是他推荐过去的人,他也提前叮嘱对方一定不要放松警惕,江南环境复杂,要细心探查,即便是崔涟到了江南,他们也是书信不断。
崔涟的能力阿耶知道,怕是这封信都在阿耶的预料之内。
祁尧坐下来,毫不客气的抢他阿耶的糕点吃。
真不愧是阿耶啊。
若非上辈子仅登基四年就战死沙场,大安该是怎样的盛况。
祁凛无奈一笑,怎还这般孩子气。
祁尧还记得他阿耶刚刚夺权上位时,满朝文武还对这个战神出身的皇帝忧心忡忡。
一个武将,几乎战无不胜也不稀奇,但又怎会懂得治国理政?武人冲动,大安几代的积累,怕是要葬送在祁凛手中。
谁能知道,没有人比祁凛更适合做这个皇帝,心智计谋,选贤举能,无人能出其右。
如今在位不过四年,便已不复上一任帝王,祁凛的侄子在位时的乱象。
太平初显,朝臣称赞。
还是当了几百年的飘儿,太久没有接触到这些权力斗争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都不复曾经的敏锐了,祁尧在心里暗自责怪,却忍不住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