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视若不见,同时一颗心愈发的往下沉。
云微不知他们两人的暗中交流,开口道:“我家在江南汀州府,父母早些年都去了,今年十七。”
“这,不知”
“老将军。”李霁面色不虞,打断秦镇的话:“你上次还说要好好招待我的朋友。”
秦镇没好气道:“那你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
云微抠抠手心有些尴尬,这会的确很晚了。
秦镇一口气堵在胸口,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喜欢一个男人,关键是这孩子还志在那个位置。
喜欢男人,是坐上那个位子的最大阻碍。
“云微,老将军他只是嘴巴毒,实际人很好。”李霁也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该提前过来知会一声,也免得如今如此尴尬的局面。
“哼。”秦镇哼哼两声,朝云微招招手,“孩子过来,平时喝酒吗?”
李霁眉心一跳,就听秦镇接着说:“我府上库房里头有好多西北边城产的酒,比什么京城,江南的味足多了。来,咱们来喝上两碗,顺便说说你和靖王是怎么认识的?”
西北的酒味足。云微被秦镇拉着往后院走,求救般地转头望向李霁。
李霁追上去:“老将军,你不能喝酒,云微也不善酒力。我记得你府上有个善做西北菜的厨子。”
到底最后桌子上还是摆上了一坛子酒,是秦镇费劲了口舌,云微招架不住。李霁又无法拒绝云微,这酒便上了桌。
看着炉子上温着的酒,光闻闻味秦镇都是浑身舒坦。靖王虽喜欢一个男人令人头疼,但在这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看了一眼拿心上人没辙的李霁,秦镇嘿嘿两声:“刚好昨日庄子上送来了两只乳羊,我还说明日送一只到王府,这下不用了。”
院子里,厨子将刚宰杀好的乳羊被绑上烤架,一层油脂刷上去,香味顺着风就到了屋里。
“你们先睡会,这羊烤好还需些时候。”李霁将窗户关小只留了一条缝隙。
秦镇点点头,他的确是困了。欲站起身,腿却是疼得厉害,“哎呦,坐久了。”
“我来给将军按按吧。”云微一同和李霁把人扶住,“我阿爹的腿一受寒也是这般模样,我时常给他按,也能好受些。”
秦镇连连摆手:“这哪里能,我活动活动就灵活了。”
“我来,云微你跟我说怎么按。”在李霁眼里,秦镇无疑是亦父亦师的存在,此番他只是想让秦镇见见云微。况且按摩累人,他怎么舍得云微受累。
秦镇惊恐:“使不得,哪里可以,我不痛。”
“那我们不扶,老将军你走两步。”李霁毫不客气泼冷水。
秦镇僵住,随即虎着脸:“哼,你说的,以后可别说是我要当今靖王殿下给我按摩的。”
李霁忍笑:“嗯,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