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会议室门打开,汪漪漫步走近,流苏裙摆上的光芒闪进男人眼底。
宋凛川霍地起身,酒液洒了一手。
“这酒很贵的,新号,别搞。”汪漪皱眉。
“我,我买单。”宋凛川忙道。
紧张局促的模样与在外人面前的骄矜跋扈判若两人。
汪漪笑了下,“不是有人买单了吗?”
“那也不该浪费。”宋凛川清清喉咙,有些心虚。
“好喝吗?给点建议。”汪漪抽了湿巾递给他。
宋凛川慢慢饮下最后一点,“味道很特别,会上瘾。”
汪漪立刻转向助理,呱嗒下小脸。“这个新品不好,撤了。”
助理应下,转向宋凛川。“据说蓝色抑制食欲,老板觉得这酒度数太高,又贵,特意让调酒师研制,想提醒客人适度饮酒。”
“是吗?”
杯中已空,宋凛川喉结动了动,似在回味最后的余味。“后调苦涩微辣,应该是苦瓜与芥末。或许有人会接受不了。”
啪!
汪老板把文件夹重重地摔在桌面,“你嫌我的酒难喝?我还没嫌你白喝呢!”
宋凛川错愕两秒,缓缓绽出风情摇曳的笑:“不白喝,我刚才不是请你看了场大戏吗?线下的结束了,还有线上的。”
“戏唱得不错,”汪漪回想了一下,也笑:“舞跳得也动人,锁骨链更漂亮,链接分享一下。”
宋凛川盯着她,眼圈慢慢红了。“我已经考虑得很充分了,这样也不行吗?我保证,不会有人把这些情况跟你联想到一起。后续事宜当然听你的,我不会擅作主张。我只是想默默地顺手帮你做点事而已……”
“……”
喝的不是酒吗?怎么茶起来了?
汪老板有些头疼地看向自家助理。
谁惹哭的谁哄。
助理仗着最近立了大功,飘飘然把麻烦丢回去。
汪漪眨眨猫儿眼,倏然瞪大。“姓宋的,我给你脸了?我以后一直像这一年里那样对待你,你是不是就老实了?!”
那不会。只要宋少鼻孔还能出气入气,对老板的心思就老实不了。老板对他疾言厉色,他能爽到;老板心平气和说话,他暗揣希望;老板对他稍假辞色,他就如现在这般,哭得活似被老板始乱终弃的良家美男。
助理默默道。
如果她能替老板做决定,可能一咬牙就把宋少给包了。毕竟这样内外兼修、财貌双全、可盐可甜可醋可茶可砒霜的男人,世上绝无仅有。
还是倒贴的那种。
宋大少抖抖肩膀,果然又被骂爽了。
他掀开被大小姐糊到脸上的湿巾,整整齐齐地叠好,眼尾飞红,眼波曼转。“西北媒体那边,我会再添一把火。”
“不用。那里已经够干热,起了火,要烧死人的。”汪漪斜他,“你那些营销号实在闲,可以多关注教育基金和残疾事业,也算积德行善。”
宋凛川点点头,“知道了,深夜的热搜一并上两条相关内容。”
汪漪的巴掌显然早形成了肌肉记忆,在被理智支配前已然扬起。
宋总懂热搜,更懂大小姐的耳巴子,立刻乖巧下来。“当然也听你的。”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西北也有塞上江南,这个时节去一趟,也是有水有花,有地下宝藏。加上常五花的第三任前妻,应该不虚此行。”
常五花?谁?
助理瞬间惶恐。
她可是凭着超强记忆力和认脸能力走到老板身边的,怎么会出现人员库盲区?!
“不要侮辱那么美味的五花肉,请叫他常淋巴。”
她家老板一出口,分分钟给她扫盲完毕。
虽然恶心,但这个绰号显然更适合常三婚。
“古苔青给我寄了样东西,算是投名状吧。也算我没看走眼。”汪漪抬腕看了眼时间,把文件夹推向男人。
宋凛川率先取过那封加密件,“是四样吧?”
“你早知道内容了?”汪漪挑眉,“要是哪天我不允许你在会所释放另一个灵魂了,你就故技重施,把我也从西北商会会长的位置上拉下去?”
宋凛川学她挑眉,“原来汪总不止想做个会员啊?”
西北那边少民聚居,在政治、经济领域颇有权柄,常豪所属的辉然族势力尤盛。然而当家的常父及其兄弟几人却行事歪斜、横霸阴毒,一边压制族外商人,一边奴役族内女性。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种生态链,外人不宜插手。
至少在汪大小姐遇到感兴趣的人和事,并且兴致被这种臭水沟破坏之前,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