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川轻咳一声,指指透明的隔板。“现在不合适。”
汪漪重重拍落他的手,自己直接动手。
自动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传来小姑娘的惊呼声。
汪漪扯男人衣领的动作一顿,看向站在岳清听前面、眉头紧锁的曾二公子。“有医生吗?他好像受伤了。”
“我没事,曾先生先说正事吧。”
宋凛川扶正大小姐,盯着曾行简的目光满是质问和指责。
虽然早有遇险准备,但不耽误他对此人恼愤不满。说到底,还是他手腕不够硬。
曾行简面上浮起几分赧色,带着岳清听上了车。
“那些‘小孩’其实是成年人,患有先天侏儒症,并且经过特殊训练。一部分是本地人,还有一些来自--”
“大陆滇城山林。比这边的还要凶残些。”
“不错。”曾行简看着宋凛川点点头,“他们一直在伺机而动。其实刚才并不是个好机会,但因为尚警官和你们的特殊身份,他们决定铤而走险。这一片区域里,骚乱点有三四处,可能只是他们的前奏。”
“确实欠揍。不过我也听见有人喊冤。你们这里,不会不为民请命吧?”汪漪忽闪着猫儿眼,面上现出声讨之态。
曾行简注视着她:“我们当然关注市民心声,已经安排了法律人士和媒体与大家交流。不知汪小姐有何高见?”
“有记者啊,高见没有,我就想站得高一点,看看港城百态。方便吗?”汪小姐满眼期待:“我很高调的。”
“不行,发言由我来。”
宋凛川明白她的意思。
在两岸访问团来访的关键时点发生这样的骚乱,并导致来宾受伤,无疑会受到大众的关注,且须官方发声,才好按下非议和那些有心之人的歪思。
但发言者难免被盯上,成为几方拉扯的重心,人身安全也就多了不确定性。
“我也不想站在风口浪尖啊!谁让我是团宠,曾二哥又有个好秘书呢?”访学不易,妲妲叹气。
意思是,琳达早看出几位举足轻重的兄长对她超出界限的关切,把相关情况透露给敌方了。
先前那些人,也不单是冲着尚警官去的吧?
“明天有大雨,文化表演定在室外,场面热闹人员混杂,是动手的好时机。”
欧钺也来到车上,见到汪漪手上的红色,目光瞬化利剑,自曾行简头顶劈下。
曾行简心虚地摸摸鼻尖,“既然情况不明,汪小姐还是不要冒险出面为好。刚才奶奶还打电话过来,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我想,汪奶奶必定也不愿意你此时高调露面。”
“你别瞎想。”
异口同声的三道声音响起,岳清听怕怕地缩缩脖子。“有话好好说,不要搞小团体。”
京圈和港圈再高大上,本质上也是小团体。
“汪奶奶又增派了六名保镖过来,说全力支持妲妲姐姐来着。”她接着说道。
曾行简微眯着眼扫视两位京圈贵公子,“我可能不如二位了解汪小姐,但担忧她的心情,不比任何人少。汪小姐如果能在港城多待一段时间,定将充分体会。”
“呵,不见得。这才第二天,已经危机四伏了。再待下去,谁知道会再跳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万一妲妲出点意外,曾公子觉得,你与那帮乌合之众谁的罪过更大?”
“那两位可小瞧我了。假如危险来临,我一定挡在汪小姐前面。这点君子之风,我还是有的。”
“伪君子吧?马后炮的那种。”
“漂亮话谁不会说?当心说得多了嘴皮子变薄,显得尖酸刻薄。”
“……”
岳清听扫了眼车窗外,迷惑地眨眼。
是她没见过世面,过于紧张了吗?这局面还不够凶险,几位大哥哥竟渐渐沉迷于争风吃醋。--虽然妲妲姐姐有这资本。
但,她此刻是不是略显淡定了?真就一个字不劝?
还有这车子,是不是小了些?
静默的空气里,岳清听如是想。
汪漪从纸页上抬起脸,神色迷茫:“你们说什么?我没听清。”
宋凛川习以为常地笑笑:“等着你吩咐呢。”
“正好。这是我临时改的发言稿,晚上开记者招待会要用。你陪我把这几句粤语练熟。”
大小姐可不客气,立刻就开始安排。
“欧组长,明天的表演我打算让和乐替我,你是亲自与她磨合,还是安排其他人?”
“媗媗,早上你说时间来不及,没喊记者。现在时间也很紧,但这记者不但要邀请,还要多多益善。”
“还要跟我们站在对立面。”岳清听稚嫩的脸挂上坚定自信之色,“保证完成任务。”
“那先去医院,我还需要烟绿帮忙。”
“那我呢?”
曾行简等了半天,眼见大小姐派活告一段落,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