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到停车场,两辆巴菲特S已经停在出口。
文心跟在陈泱身后,正想上同一辆车,周岐勾住她的包带往后一拽,她脚步踉跄,差点儿摔个跟头。
站稳后,文心回头,忿忿不平地问:“周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周岐拉开后面一辆车的车门,单手插兜,下巴往里点了点:“你坐这辆。”
“为什么?我和泱泱坐一辆,我们就可以分开走,不耽误你们时间。”
嘴角勾起,周岐好心跟她解释:“嗯,分开坐也不耽误,因为我们去同一家酒店。”
沈时昱坐上来时,陈泱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他淡声道:“你们计划下榻的那家酒店从机场过去的路况很差。”
啊?所以呢?
陈泱不解地看过去,视线相交,沈时昱突然俯身靠过来,清隽的面容无限放大。她僵在座位上,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笼在浓郁的草本气息中。
太近了,她微凉的鼻尖擦过他温暖的颈侧,两人同时了瑟缩一下。
很快他退开,耳边传来“咔嗒”一声,陈泱回过神,愣愣地低头,发现身前已经系好安全带。
沈时昱清了清嗓,和她解释:“今天去我常住的那家酒店吧,离这里很近,路上安全些。”
心脏擂鼓似的狂跳。
陈泱颤悠悠地说了声“好”,暗恨自己没出息,气馁地闭上眼假寐。
-
因为□□雨的天气,五星级的丽尔顿酒店此时也已经满房,所幸沈时昱因为这几年常往返于香港和内地,为方便长租了一间总套和几间行政套房。
文心拿了房卡去刷电梯,陈泱跟着挪了一步,手腕就被沈时昱圈住拉了回来。
“干嘛去?”
经过一天的折腾,她眼皮沉沉,打了个呵欠,“回房休息啊。”
“你和我住。”
“哦。”她困极时特别乖,任由沈时昱牵着进了电梯。
观光梯飞速上升,很快,耳边传来机械的女声播报:118层到了。
酒店顶层的总套客厅,能将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尽收眼底。迷离梦幻的雨夜光影映在脸上,陈泱终于清醒过来。
她猛地睁大眼睛,看向身边的男人:“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和你住?”
“我有事和你说。这里有两间卧室,洗浴独立,你不用担心。”
她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沈时昱这样禁欲冷情的人,就算她脱光了可能也激不起他什么兴趣。
但老天爷,现在可是凌晨两点。
“非得今天说不可吗?我好困。”
她看来真的很累,沈时昱挣扎了一下。
狠了狠心,他俯下身与她平视,面露歉疚:“抱歉,我怕夜长梦多,你先去洗个澡清醒一下?我等你。”
陈泱是个心软的好姑娘。更何况当沈时昱用这样湿漉漉、水汪汪的眼神看着她时,她能怎么办,招架不了半点儿。
内心长叹,短短一晚她已经向他妥协三次了,她也算理解为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
陈泱站在花洒下,任由暖热的水流冲刷全身,带走皮肤表面残留的泡沫。突然窗外银光闪过,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她惊叫了一声,很快冷静下来,猜测应该是闪电劈断了某条电线导致的。
扯过浴袍套在身上,她摸索着走出浴室,推开卧室房门,却没有看见沈时昱的身影,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寂静的黑暗里,从客厅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是玻璃砸成地上碎裂的声音。
好吧,这就有点吓人了。
她紧紧抓住门把手,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慢吞吞挪出去,声音有些颤抖:“沈时昱?是你吗?”
没人回应。
她又提高声量:“沈时昱!”
雷声轰鸣,窗户被震得哗哗响。陈泱摸着走廊的墙,一点点往前走。短暂又漫长的几十秒里,她脑中有无数恐怖电影情节闪回。
好不容易走到客厅,里面空无一人。
她咽了咽口水,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
突然,又是一道白光,她被晃得闭上眼。暖热的气息传来,后颈汗毛倒竖,有人在她身后!
“啊!!!”
陈泱本能地向后挥拳,却被人一把握住,接着用力一拉,她重心不稳,狠狠撞过去,磕在他锁骨上。
“嘶,”吃痛地闷哼一声,沈时昱圈住怀里的人没放,“泱泱,泱泱,别怕,是我。嘘,别怕,是我。”
陈泱抖得像落叶,沈时昱知道吓着她了,抱得更紧了些,嘴上不停柔声哄着。
直到感觉她稍微冷静了一点,沈时昱才慢慢放开她,弯身拦腰将人抱起,放在沙发上,“别动,我刚刚摔了个杯子,地上有玻璃渣。”
此时他才发现,陈泱头发还是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脖颈上,水珠滴滴答答,顺着敞开的浴袍,一颗颗滚落到深处。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移开视线,起身想去拿毛巾,却被她纤细的手指勾住。
陈泱吸了吸鼻子,轻声道:“你先别走,好吗?”
“好,我不走。”她这个样子,叫他怎么走得了?
顺势在她对面坐下,他的膝盖抵着她的,“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陈泱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锁骨上。她刚刚磕在上面,那颗痣,好像更加赤红了些。
鬼使神差的,她抬手摸上去,柔白的指尖微微用力,压了压那点红。
沈时昱身形一震,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有些喑哑:“泱泱,你做什么?你……”
下一秒,万籁俱寂。
他的玫瑰,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