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宛若冰刀在贝明夏耳边刮,她努力压下心头冒出来的种种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断对自己说不能脆弱,她不再是过去那个脆弱毫无反击之力的小女孩,现在的她长大,可以面对这些。
她没有拿蛋糕,也没有理会女人,径直往大厅走。
女人追了两步,声音要比刚才大,“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难道你想这么失去吗。”
贝明夏没有丝毫停留。
女人话里威胁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失去,她确实害怕失去,但她也早已想过会失去。
贝明夏走后,公司门口那些偷偷看八卦的同事开始按捺不住议论起来。
“什么个情况?听上去好像很有内情的样子。”
“我听到说贝明夏是改名了的,以前叫什么甜甜。”
“为什么要改名换姓?那个女人好像还在威胁她。”
“贝明夏过去看来很有料的样子。”
“我的八卦之心在此刻到达巅峰。”
……
若是以前的贝明夏,这种事不会起什么水花。
但现在的贝明夏,就是身上穿件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能在公司内部引起一些同事的讨论,然后再引发一系列猜想的焦点。
女人让外卖员给贝明夏送蛋糕以及对贝明夏说得一番话,很快在公司内部传播开来。
没到半个小时,就传到盛寒耳里。
彼时,盛寒刚开完会还没来得及吃饭,被消息灵通的袁益告诉公司一些传言,便已经猜个七七八八。
盛寒脸色顿时沉下来。
贝明夏过去那段经历,他已经打算处理,只是之前问贝明夏,她还没有给出明确回复,盛寒这才没有着急动手。
他没想到,不过就是晚了点,那些人竟然主动找上门威胁。
盛寒把贝明夏叫进办公室。
尽管贝明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藏着的心事,一眼便被盛寒看出来。
盛寒缓缓走到贝明夏面前,幽深的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声音醇厚有一股安稳的力量,“刚才有个女人来找你?能和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盛寒关心的话语,贝明夏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情,顷刻间全部瓦解。
盛寒对她越好,她越是觉得自己不配。
像他这般高高在上靳贵的不染半点尘俗之气男人,让无数女人顶礼膜拜,却被她给污染。
贝明夏垂下来的手心微微握紧,指甲深陷皮肤,“她……就是我以前那些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说到“亲戚”这两个字眼时,她唇边浮现自嘲的苦笑。
盛寒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微凝,“怪我,如果不是我把你的照片放在公司网站,又让你站在风口浪尖,那些人也不会找到你。”
贝明夏连忙道,“这不怪您,世界说大很大,但说小也很小,刚才找我的女人和我是一个村的,但因为常年在外打工,我以前见她次数并不多。我刚才在楼下见到她的时候就有点眼熟,其实我进公司没多久就曾在公司碰到过她,但我当时并没有认出她。被认出来,这是迟早的事,过去的事,我始终是要自己面对。”
贝明夏越是平静,盛寒心里却越不是滋味。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他高调把贝明夏捧成公司焦点,普普通通的贝明夏,或许能安稳过一辈子。明明他早已料到贝明夏过去的事会被人找到威胁,却没有提前给她解决这个麻烦。
盛寒:“你要自己面对?你自己想怎么面对。”
贝明夏:“她来找我,就是想用过去那段经历来威胁我,然后从我身上捞好处。一旦我对她们露怯,她们就找我身上弱点,从今往后更好拿捏我。我并不想理会她的威胁,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盛寒虽不是女人,但他明白,一旦贝明夏过往经历被爆料出来,社会上舆论将会对她是毁灭性的。
再强大的人,也没有办法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是人,就会在乎身份,名声,尊严。
盛寒强硬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我只能允许你以后风光,体面,骄傲的活着。我不会容许那些龌蹉卑劣不堪的人,再次来把你拖进深渊。”
说到这里,盛寒眼里泛着寒光,周身散发着凌冽和肃杀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