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公司大门前，蔷白总是隔了辰允半步距离。

上车后，便没了顾及，想亲就亲，茫茫人海，没人认得出她们。

辰允别的地方认熟了，开始揉她耳垂，不忘夸赞：“美人儿。”

蔷白漠然坐正，喑哑着声音道：“开车，给你做饭。”

辰允：“面条。”

蔷白：“好，面条。”

最初，跟辰允去超市时蔷白只会跟着，她不理解蔬菜水果为什么卖了么贵。

现在，换辰允跟着了，因为辰允不会逛超市，基本上看到什么买什么，最后吃到嘴里的只有一小部分，剩下的过期会扔。

价格对辰允来说是数字，跟她余额比起来万分渺小。

当然，改变蔷白的是她偶然知道了辰允每次出去鬼混的花销，那之后蔷白也不再想着在她们一起的生活上省钱了。

等她买好未来几天需要准备的食材，发现购物车里多了几瓶红酒，她看向辰允，辰允在打电话。

其实，喝点酒也没什么，这么想着，蔷白放回了两瓶，只喝一瓶的话应该没什么。

这时辰允看了过来，没说什么，搂着蔷白的腰去结账。

等辰允提着购物袋走进房门，把东西置在地上，蔷白在后面把门关上，蹲下给辰允换鞋，脱外套。

“辛苦了，去洗澡休息吧。”

蔷白亲了她一口，辰允无赖道：“不让我喝酒，得多亲一会儿。”

蔷白很少主动，辰允已经很累了，她不想辰允从休息时间里为她花额外不必要的时间。

辰允长时间没喝酒，刚才酒瘾犯了，这会儿被蔷白轻易地消下去。

几分钟后，辰允被亲满足了：“洗澡再做饭，一起。”

吃饭、洗澡、睡觉，这些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原本不必有记忆。

厨房，辰允煮好汤，蔷白把揉好的面条放进汤中。

她白皙的手指粘上面粉，转身到洗手池清洗，辰允不自觉看向她背影。

稳定的、美好的、养眼的。

把面条端上桌，吃完晚餐，辰允洗漱后靠在枕头上看书。

蔷白喜欢她这样，她可以贴着她好几个小时。

辰允感受到蔷白的困意，抚摸她的头发：“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了么想要孩子。”

蔷白：“想给你一个家。”

辰允：“重复一遍。”

蔷白靠着辰允肩膀，闷声道：“想给你一个家。”

辰允眼睛看她眼睛：“你没把这里当家？”

蔷白闭上眼睛道：“我说的家是坚不可摧的家。”

辰允：“没人敢把你从我身上夺走。”

蔷白被紧紧抱住，她现在已经不害怕辰允了，她的力气只会让她稳住心神。

蔷白感受她的手臂，漫天雪花飘进视线，后一秒，辰允按下开关，第二层窗帘紧闭。

命令声随起：“看我。”

蔷白：“睡觉，想你休息，不是跟我一起做饭。”

枕头上散落长发，辰允闭上眼睛：“我爱你。”

蔷白亲了她一口，辰允现在很听话，每晚都会说“我爱你”，她会忍不住亲她，不是什么回应。

环境幽静起来。

在她身边睡觉，是一天最幸福最安宁的时间段，完完全全的七个小时。

辰允每次睁眼都看她没睡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睡我们做点别的？”

蔷白不想睁开眼睛：“你累了。”

辰允无所谓道：“明天我们可以都不去公司，你可要把我伺候好。”

蔷白沉默了一会儿：“一天几千万？”

辰允看着她饱满的额头：“不管是几千万，还是几个亿，或者几十亿，你要还是不要。”

蔷白听懂了，现在是她们两个人的世界，无关任何人和物。

蔷白：“我缠着你一辈子。”

辰允：“好啊。”

后半夜，蔷白还是耐不住困意，昏睡了过去。

太阳高空，蔷白在昏暗的卧室醒来，床边已经空了，她去客厅、书房、厨房，最后打开冰箱拿了瓶牛奶，坐在沙发上，接受辰允去上班了的事实。

辰允在私人飞机上接到蔷白的信息。

蔷白：刚刚醒来，喝了点牛奶，你在哪儿？

辰允放下手中的文件，认真回复：飞机，公司开会，桌上有早餐。

这是辰允第一次编辑这么长的短信。

蔷白看着手机，过了一会儿，背往后靠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看着自己的膝盖。

现在她周围跟辰允有联系的只有面前的手机了，所以蔷白一直握着手机。

慢慢地，天黑了下来，蔷白给辰允打电话。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跟你过周末。”

辰允在公司休息室里喝茶，她支着额头，报了个地址后道：“长途飞行累人，你想好再来，落地打电话。”

蔷白轻声道：“不累，我离不开你，以后去哪都带上我好吗。”

“好啊，给你订机票，你知道，我无法过于沉迷感情。”

蔷白：“我一直知道，也愿意付出。”

辰允后悔把她放家里了：“你待着别动，我派专人接你。”

蔷白眼眶滑出泪水，这就是辰允，告诉她，爱她，得到的不是同样的爱，而是生活上的提升。

“不用……我不想来了，你多休息，回来时给我发短信，我准备。”

辰允皱眉，她抬手捏眉心。

累和疲惫是两码事，蔷白的回答让她莫名疲惫烦躁。

“董事长，会议准备继续。”

辰允：“你明天睡前能看到我。”

“嗯。”

电话很快挂断，不知道是谁先挂的。

蔷白去冰箱找了点吃的，简单填肚子后回到卧室，裹着被子睡觉。

如果没有辰允，她不确定以后的生活是不是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