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象姑馆里的男子,就会被老鸨带到她们的面前,让男子学着女子的做派,学着怎么服侍男人,久而久之,男子就和女子同化了。
“娘,没有爹与娘,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谭诩慌得和田桐对哭,道:“或许我天生就是这样,怎么能是娘教坏了我,娘把哥哥弟弟妹妹教得多好,只是我,本来就是坏的而已。”
“说了问你也无用。”
宋惊羽来看谭诩,谭诩明显的高兴,与男女之间见面的高兴是一样的。
这会儿家里就他们母子两个人,田桐还是有劝一劝的心,道:“许大哥大嫂只有你这一点骨血,我们还指着你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你这样,还愿意娶妻吗?”
随着谭定发家,谭诩瞎的时候,给他说媒的人,比给谭晗说的人还多。好男色的这点癖好,不会比瞎眼更加令人难以接受,所以,只要不挑,往低了娶,谭诩照样可以娶妻生子,只看他愿不愿意。只是谭诩一想到除了母亲和妹妹,第三个女子亲密的挨过来,头皮都发麻,心口被拽紧,笑道:“娘还是把心思放在大哥身上吧,他才是长子。”
不是故意要祸水东引,只是想强调,他是谭家的次子,传宗接代的事,且轮不上他。
谭诩不知道,他这个话,是把田桐噎住了。
谭晗活着不能正位,给谁传宗接代去,且前朝灭亡,已经五十多年了。
田桐得郡王妃教导,知道皇朝兴衰自有时,她们只求谭晗一生平安而已,
且田桐添晗就不是他们的本名。
谭晗本就是隐姓埋名的活着,一辈子最好那么过下去,到他这一代完结,前齐大宗皇室后裔,自此默默的绝迹,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心态上,田桐就和别的母亲不一样,田桐会给谭晗好好的娶妻,不会助他纳妾开枝散叶,将来的一辈子,谭晗吕拂青能有子嗣,便有了,没有,田桐也不会强求。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提到谭晗,田桐就蔫了,含糊道:“这段时日,晗儿紧着读书,看他春闱考得怎么样吧,若是考不中,或者考得不好,以晗儿的脾气,也不会留在京城。或者回老家闭关读书,或者从地方官做起,到时候拂青跟着去,若有身子反而不便。”
第二日,长云镇一份,两封信件送过来。
每个人写字有各自的笔迹,谭慕妍见母亲能思路清晰,针砭时弊,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大通,也对母亲的身体放心了。身体没有大毛病,反而是田桐操着女儿的心,说她忧思难眠,说让她不要逞能,多问丈夫与婆婆,还是要在下人中,定下可靠的乳母和保姆,安安生生的跟着哥儿几年,对哥儿对她都好,把话也说得非常的重,说她不要以为有了哥儿就可以在公主府立足了。
高门显贵的妻子,自以为有了儿子就有了一切,那是大错特错。儿女日后都要飞出去的,丈夫才是相伴一生的人,现在小两口夫妻恩爱,公婆慈爱的和局,还是要用心经营,不要疏忽了枕边人和身边的其他人,像她,也做了快二十年的妻子了,她也是日日把丈夫放在心里上,四个孩子还要退一射之地……哈哈哈,田桐写信才肆无忌惮的说,把丈夫哄好了,婆媳,妯娌,姑嫂,对外的应酬,什么问题都没有,百毒不侵,百鬼不行。
谭慕妍把田桐二十年夫妻相处之道的至理名言,看了又看,收到金丝楠木的大柜子里。
下午,郑焞回来了,谭慕妍把人看了又看,看得郑焞都觉察出谭慕妍有心事的样子,道:“怎么了,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无事!”谭慕妍理理油油的发鬓,她现在沤馊的样子,她有心啊,实在是有心无力,这一天还是把郑焞推出去了,道:“过几日不是要京营点兵,这几日你不要来我这里陪我们母子了,好好休息。”
京营点兵,把京十五卫之一的虎骧卫点出来,交给乐陵郡王掌管。
元熙帝分兵权了。先前把陆吾,骁骑两卫,分给了皇太孙,看在赵栎即将成家的份上,把虎骧卫给他了。
年后,正月初十,赵栎会和张珂成婚。
在这之前的一个月,腊月初十,郑荧荧和谢路的亲事,放在台面上,正式的下定。
谢家准备了怎样的聘礼,谭慕妍在月子房,就听了阿安一场生动的口述。
随着郑家的鼎力支持,谢阁老在年前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上,从谢阁老,升任谢首辅。
除夕夜,谭慕妍多做了半个月的月子,在这一天中午,把自己从上到下,刷了三遍,然后拿出陪嫁里的一件青罗纱袄,费劲的把自己塞进去。
呼~呼~
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箍得紧紧的,腰腹也绷得紧紧的,穿上去赶紧的脱下来,反手把新袄抛在衣桁上。
陪嫁的衣衫,田桐按着去年谭慕妍的身段,掐着身做的,现在,谭慕妍抚着自己身子的曲线……也不是说不好看啊,个人的品味问题。谭慕妍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