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上课的学生都得出了统一的结论——休斯教授今天的心情不太美妙。
这很好判断,即使课上的分没有少加,授课质量也未见浮动,但周五两节课上的学生对她本人可不陌生。所以会是什么事,能让向来在人前温和有礼的休斯小姐在夸人时都绷着脸?——而且不像低年级只有课外思考!谁敢信她们要在一星期内完成一篇长达1.2英尺有关工业革命引发社会变革的论文??
“这一次总是严肃了吧?”晚餐时间,金妮求证般地冲赫敏询问。
这接的是周三晚上的问题,如果赫敏的心情尚且美好,她还会想想那人实际上是在心烦意乱,也许还要加上几分怒意。怒火只会是针对她本身的——至少这点赫敏无比放心自己的女朋友会有什么反应,就像她对艾登说的:还从没有迁怒别人的习惯。
不过介于昨夜那场可以称之为“吵架”的事件(虽然只是她单方面宣告),导致昨天一整夜都没几分钟阖上眼,愤怒之余还要抽出精力担心自己话会不会说得太重——上帝,为什么她还在考虑这样的问题?!谢伊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有考虑到会让她多着急吗?
不,她肯定想过了,不过是自负地认为有盔甲咒的保护不会受伤,就算没防住子弹打在胳膊上也没有生命危险——但这绝不是能随意做这种危险行为的理由!难道自己还要夸她这次懂得规避风险了吗?是那些假人全都报废了吗?!
想到这事胸口就被一股腹腔涌上来的气流憋得难受,甚至恨不得冲上教工席位和谢伊再单方面吵一架。
勉强应付完金妮,眼前餐桌上的食物都开始显得碍眼。
“好了哈利!”
哈利正喝着牛肉清汤,被耳旁突如其来的喊声呛得直瞪眼。
“我昨晚深切地反思了一下,”话是这样说,可几人从她脸上却只能看见压抑的火气,“平常我是对你们管束太多了对吧!”
该说有还是没有?罗恩很想点头称是,但在求生欲的催促下摸了个烤土豆硬生生给自己嘴塞住。
“呃……咳咳咳……”哈利猛地把汤碗放下,即便他是会认为赫敏有时候过于爱管教人,“可你很多时候说的是对的……”他绞尽脑汁地回忆有什么实例能够证明。
“所以?你愿意把那本《高级魔药制作》还给斯拉格霍恩教授吗?”
还没等哈利想出个一二三,就被赫敏一句话给堵了个严实,他忙不迭地捧起汤碗恨不得呛死在牛肉清汤里。
赫敏不出所料地用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金妮正坐在迪安身边,两人困惑地向死命把烤土豆往肚子里埂的罗恩询问课本是怎么一回事。
可罗恩完全没空回应她们,当然就算可以说话,他也不会把课本的事说出来。不过现在嘛,再不把烤土豆咽下去,或者吐出来,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法说话了。
“呕吐。”
一个简短的咒语把罗恩从差点被自己噎死的险境中解救出来,他喷出被口水蘸得粘腻的土豆泥,摸了摸被憋得通红的脸,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不敢相信,我有一天会这么感谢S.P.E.W。”
旁边的人差点没喷出来,现在咳嗽的人远不止哈利一个了。
“我就知道,”赫敏的白眼还差一点就翻到天上了,本就蓬松的头发炸得更开,颤颤巍巍地随脑袋晃了晃,“放心吧,我尽量不再干涉你们那些堪称愚……决定,说到底,我也不是你们的长辈。”
赫敏走了,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留念——似乎也没什么可留念的。
不过座位上剩下的人就炸锅了,谁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询问也只能得到赫敏今天心情不太好的答案。
拉文德和帕瓦蒂认为可能是她昨天晚上没睡好,晚上迷迷糊糊间还听到赫敏的床上有动静,应该是在翻身。
而纳威也小心翼翼地说今天在课上赫敏都没怎么回答问题,草药课取疙瘩藤的荚果时还差点被触手伤到,他敢说这种事放在以往绝不会发生。
可到底是为什么?
金妮若有所思地朝教师席位上瞥了一眼,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大概知道为什么教师席上那个心情很差了。
还能因为谁呢?要不是想着今天还要上课,从庞弗雷夫人那要来瓶无梦酣睡药剂,她保准昨天又要熬上一整夜。
也许应该上完课就回伦敦,就算坐到礼堂也只是难受。
所以为什么要来礼堂?
谢伊不得不承认艾登的调侃是对的,她总不能是想念学校家养小精灵做的食物吧!有那样的心情不如找香薰做一大桌子菜,保准全是符合自己口味的食物。
“哦,我当然知道那个叫做枪的东西,就像是麻瓜的魔杖,只能发射叫做子弹的东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