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许没发生这些事我也会去吧……”谢伊黯然地垂下头，“那些……那些英国人都很好，很多人去年暑假帮助过我……她们不应该因为食死徒遭受这些……”

“我敢说邓布利多已经把你看透了，”乔丽丝很无奈，各种思绪在心头百转千回，最后意识到不可能简单说服谢伊放弃执念，值得暂时放弃。

她优雅地招来一套茶具，给自己倒上红茶。

“我要可可。”

乔丽丝没好气地帮她准备热可可。

“看透就看透吧，目标又不冲突，”谢伊捧着杯子咕噜，“他愿意提供些便利再好不过了。”

乔丽丝头疼地放下杯子，好在邓布利多的目的对谢伊没什么阻碍，也同原本的目标相符，否则她说什么也要拦上一手，也许只是在她面前，但作为家主，谢伊现在不合格的地方实在太多。

“需要我准备什么？”麻烦的事情急不来，乔丽丝选择进入工作状态，拿上笔记本和自己的羽毛笔，还是谢伊几年前送的那支。

谢伊立马就坐正了，全然不复此前的悠闲：“和之前的预订目标保持不变，先通过首相由上到下接触英国社会，关键在于运用本次战争。

“由魔法部、凤凰社同时负担巫师社会和非巫师社会的损失，无论是战斗力、救援还是医疗都压力过重，与其单方面承担负重，不如借此机会寻求英国官方的帮助。

“我调查过，在战斗上有武装警察，救援上有消防员，医疗上有各类医院。

“当然，我并不寄希望于英国官方能出动武装警察去攻击食死徒，不提在城市中进行现代武器战斗会引起民众多少反应，光是借助外来势力干涉内战就太过危险……一旦实力不对等很容易失去主权——这座岛就……咳，跑题了。

“重点在于救援和医疗，比如之前西南部飓风，如果在巫师战斗过程中将一部分救援任务分摊给消防，凤凰社可以剩下一批有生战斗力供于战场，非战斗人员也不必时刻提防是否有人察觉到巫师的存在，完全可以由英国警察进行控制，结束后再统一使用一忘皆空，而且警方的威慑力比巫师充足得多，她们可不认识魔杖的威力。

“二来圣芒戈在医疗上的压力实在过于沉重，实际上如果不是黑魔法造成的严重损伤，有很多小问题，像是骨折这类皮肉伤没必要占据圣芒戈医师的精力，她们有医疗资源足以应对这些伤痕，而且魔药的储备也禁不起消耗。

“再从情报网络来看，由于人口、城镇、无线电设备的普及，一旦有食死徒开始进行袭击，以她们对国家的掌控力也能比我们更早得到消息，可以释放一部分不必要的望风人手。”

“但是风险也同样大，”乔丽丝用羽毛笔在本子上轻点，“我们如何保证英国官方会乖乖听话，只有首相一人知道还好，可若是只有他了解，必然没有能力控制整个国家。

“一旦了解巫师存在的人数增多，那么又会有人互相质疑是否会有人受到巫师操控。

“如果是我，更倾向于支持巫师内斗，两败俱伤，能轻易主宰的巫师才是我想要的，或者——全部死亡的巫师才是我乐意看见的。

“为了争取到支持，你能付出什么？”

“……”

谢伊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看着乔丽丝，她深呼吸着说。

“代价……是英国公民。”

乔丽丝愣住了，她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侄女，有些不敢相信这话会由谢伊说出来。

“……那位首相可以选择不接受……他的党派已经作为执/政/党近四年多——英国实行两党制，你知道她们每五年进行投票选举——据最近的报纸可以看出来，在野党借用食死徒袭击的事大肆攻击这位首相。”谢伊漠然地抱着杯子，近乎冷淡地说，“我们可以选在食死徒下一次在城镇骚扰之后——如果这位首相不同意，可以暂缓商谈，在后几次攻击中可以考虑收敛力量。

“每次魔法部长换届都会去和首相告知，那位先生肯定已经从福吉或是斯克林杰那了解过近期事件发生的原因，我不认为以斯克林杰表现出来的态度，会选择和首相合作。

“是我们，给这位首相一个拯救国民，拉回选票的机会，而非我们去请求她们的帮助。

“至于投资，那是以后关于商业合作的板块，我可以付出一定的魔法技术，但这是入股，我需要她们提供资金，对哑炮融入生活的援助，协助……普通人出身的巫师学习魔法——以及接纳巫师正常出现在英国社会。”

“那很不容易。”

“那是……很久以后的目标。”

乔丽丝欣慰地笑着，溺爱地在侄女头上揉了揉：“有点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