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听到她的反应都有些卡壳,忽然,她摸上鼻子:“…不…会很好吃。”
“为什么?”谢伊不解地问。
“……”赫敏快速地瞟了她一眼,干咳着别开目光:“……因为我尝过。”
格兰杰夫妇疯狂咳嗽,小朋友惊奇地问妈妈人怎么变成巧克力,她妈妈跟着一起震惊地咳嗽。
谢伊?谢伊在烧开水。
别的不提,害羞的后遗症很显著,整整一个下午谢伊都开始避着巧克力不谈,看样子这种症状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赫敏表示十分满意。
等到傍晚,四人再次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地返回城镇,格兰杰先生说若非她们明天要赶回伦敦,原本是准备在湖边住上一晚,度假村有帐篷可以搭出来。
马车夫告诉她们,夜晚湖泊的风景很美,度假村做出过很多努力,就为了保留那些原滋原味的自然风光。
赫敏注意到谢伊一直看着结冰的湖面,不由得牵过她的手:“明年,明年圣诞节再来,好吗?”
“啊?不,”谢伊恍然回神,“我不是在想这些。”她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说自己在思考什么。
比起午餐的丰盛,夜晚则吃的简单许多,格兰杰夫人还给谢伊科普了一番高血糖和牙疼的危害。
谢伊规规矩矩地听完了,没敢说这些问题用魔药和治疗魔法能解决掉七七八八——呃,肥胖也许不行。
晚上没再安排其他活动,格兰杰夫人催促着她们早些休息,以免明日的行程过于疲惫。
赫敏回到酒店,首先给克鲁克山送上无盐的烤肉,用来补偿今天没有带它出门游玩——以及明天也不会带它回英国。
为了尽快赶到格里莫广场12号,她们选择通过魔法部的门钥匙回英国,格兰杰先生一直很不理解她们要怎么解决出入境记录。
“魔法部对类似的问题有诸多解决办法,”谢伊打着哈哈解释,没好意思说“解决办法”约等于使用记忆魔法和混淆咒。
安抚好克鲁克山(也许她们走了猫会更清净),再到洗漱完毕,窗户外面的灯光也逐渐熄灭,圣诞前夜即将结束——
——而圣诞节匆忙降临。
赫敏从困倦中被扰醒,稀里糊涂地被催促着换上厚厚的羽绒服,等到半清醒才发现时间还没到0点。
她几乎已经预料到自己明天又要打瞌睡的结局了,但仍旧顺从地跟在谢伊身后悄悄溜出门外——也不知道格兰杰夫妇要是发现会不会生气。
可还有一会儿就是圣诞节了。
圣诞节啊,赫敏被冷风吹到清醒,若不是谢伊带她来这个地方,她大概会以为自己被拐卖了。
可带她来这里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眼前的土地上留下了一只南瓜……一只南瓜?
赫敏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只南瓜,她感觉这有些眼熟,或许不能说眼熟,但这周围也许应该有位仙女教母。
仙女教母没有出现,南瓜倒是不出所料地变大了,它长啊长啊,越长越大,赫敏一边往后退,一边看着它长出玻璃窗、门和车轮。
南瓜长成地那一刻,车门开了,铺下来一层红色地毯。
赫敏把手蒙在唇上,低声笑着:“就这样上去吗?”
南瓜吱呀呀地颤动着,像是在点头。
“可我没有水晶鞋,”她含着笑意说。
南瓜又吱呀呀摇晃起来,像是在摇头。
“好吧,好吧,”赫敏迈着轻快的步子坐上南瓜。
南瓜轻轻地自己把门关上,最下面的车辆颤巍巍地向前转动,没有马匹和车夫的牵引,只有四只轮子哼哧哼哧地朝前跑。
赫敏坐在软嗒嗒的坐垫上,仔细地观察这座南瓜马车——姑且叫它马车吧。
这一定是休斯小姐变形术生涯的滑铁卢,车里面空荡荡,只有黄灿灿的座椅,窗框也显得歪七扭八——或许还是她制作礼品生涯的巨大失败?
“要是被魔法部抓到恐怕不止3000加隆,”赫敏被那些歪歪扭扭的花纹逗笑了,可嘴上还想着魔法部的搜查。
马车不管这么多,摇晃的幅度更大了,像是在谴责不该说什么讨厌的魔法部。
“好,好,不会罚——”赫敏被晃地坐不稳,把住车窗妥协道。
这时她看向窗外,忽然意识到谢伊傍晚为什么看着湖面发呆,这辆马车行驶的路线正是白天通往劳嫩湖的路。
她正想开口,但马车顶轻微的爆裂声中断了提问,随后路边亮起星星点点的微光,光芒在道路一旁的草丛中照出一条新的路线,马车的轮子硬生生拐了个弯——赫敏想建议谢伊千万别去考驾照。
微光越来越多,它们没有实体,却像萤火虫一样飞舞在草丛和树林间,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熟悉且悦耳的小提琴声,流畅的音符好像在告诉赫敏她练习了很长时间。
马车越走越慢,树林逐渐变得稀疏,车轮磕磕碰碰地在泥地上行走,湖面的风乘着音符飘到耳畔。
终于,湖面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马车嘎吱一声停在湖岸,车门悄然开启,红色地毯赶似的朝先滚动,一直铺到冰面上,跟随微光铺到那位拉小提琴的女士身前。
现在她知道马车为什么会草率了,谢伊一定把绝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这片湖面。
一个高高的舞台,浮在闪耀的湖心,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和去年几乎一样。
但舞台上没有古怪姐妹乐队,乐器们欢快地自弹自唱,谢伊手上的小提琴没有违和地融入进去,共奏出那支浪漫、温柔的曲子。
赫敏想谢伊一定废了很大力气才把小提琴融入进去,因为古怪姐妹乐队没人拉小提琴。
她毫不迟疑地从马车上跳下来,丝毫没有走红毯的顾虑,也不在乎那看似脆弱的冰面,冲刺着朝前跑去,不顾一切地扑进谢伊怀里。
“穿着羽绒服参加舞会吗?”她把脸埋进谢伊脖间,笑吟吟地问。
小提琴脱手浮在空中,停顿一刻焦急地想要跟上音乐的进度,但终究还是乱了。
谢伊无奈地伸手在小提琴上拨了拨终止它的演出,她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赫敏抱紧:
“羽绒服就好,
“去年的舞会被中断了,我想我不能总是那么被动。
“今年的礼物,是一场完整的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