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芭丝茜达,”乌姆里奇亲切地喊着芭布玲教授的名字,“我没有怀疑你和艾登小姐交上来的资料,只是有学生提醒我——”
她面带微笑地朝面色发白的但笑容满面的德拉科看了一眼,赞叹地说道:“你和艾登小姐很可能受到蒙蔽——某些人为了达成非法目的的蒙蔽。”
芭布玲教授深深地皱起眉,她从边上的书桌拿起一叠羊皮纸,展示般地摊在手上:“只是一些基础的教案,就连三年级的学生也能轻易看懂——不知道这里面有哪一点让你认为有非法目的——意为光明的字词?还是一些连接用的中间语?”
“这份材料是你们做的吗?”乌姆里奇避开她手里那些照得人眼花缭乱的草稿,转而拿出一份报告,“据我调查,这份申请出自魔文俱乐部以外的人之手。”
“有什么问题吗?”芭布玲教授打断道,“俱乐部的建立本来就是谢伊的提议,她只是因为准备争霸赛才没来参加——而且这并不影响材料的可靠性。”
“是的,就是这样,”乌姆里奇呵呵笑着,“正是因为休斯小姐——芭丝希达,你知道魔法部对魔文的管控条令——这是个很危险的东西——”
不等芭布玲教授反驳,她继续说道:“根据魔法部最近的调查,不少人——”她意有所指地朝窗外的塔楼看过去,“借助那些产品意图对抗魔法部——”
“对抗魔法部?!”芭布玲教授难以置信地问,“这只是知识——”
“是的——”乌姆里奇强硬地截断芭布玲教授的辩驳,“对抗魔法部——我们有充足的证据,就在最新转移到魔法部的信息库里——在这种时期,休斯小姐递交上来的资料让我不得不怀疑——当然现在获得了这几位优秀学生的证明——”她亲密地朝德拉科几人露出笑容,“让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休斯小姐似乎企图研究一些新的,不被魔法部认可的,非法的内容——所以我需要更加仔细地把活动期间的东西,再检查一次——”
芭布玲教授几乎要气急败坏了,到这时她也清楚乌姆里奇根本不是冲着魔文俱乐部而来,这不过是想往谢伊头上扣顶大帽子:“我决不允许你们这样诬蔑我的学生——”
“你要对抗魔法部的权威吗?芭布玲教授。”乌姆里奇捏住嗓子,笑吟吟地问。
话音刚落,教室内猛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芭布玲教授愤怒的粗喘,大部分学生都厌恶地注视着乌姆里奇,经过特里劳妮和海格的事件,她们不用猜也能明白乌姆里奇想说什么。
可这没有威胁到芭布玲教授,她深吸一口气,轻蔑地盯着乌姆里奇,刚想说话。
“对抗魔法部的权威?”教授门口传来疑惑的询问,谢伊迎着教室里各种各样的目光走进来,“只是在学校学习知识而已,魔法部的权威这么容易就被挑动吗?那也……”她看着乌姆里奇的眼睛笑了笑,“太无能了。”
教室这次更加安静了,德拉科和乌姆里奇首先反应过来,一个惊愕,一个愤怒。芭布玲教授用不赞同的眼神示意,远处的艾登兴味盎然地把头往前伸了又伸。
谢伊朝芭布玲教授轻轻摇头,回看向乌姆里奇,寻求赞同般地问:“您说是吗?乌姆里奇教授。”
听到问话,乌姆里奇的怒火消弭下去,重新把耷拉在脸颊两侧的皮肉堆上去:“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亲爱的休斯小姐。”
孩子这个词成功让周围的人表情扭曲起来,德拉科瘪起脸,一副要呕吐出来的模样,然后他背过身死命忍了回去。
“聪明人?”谢伊没什么反应,平静地换了个词语,“大概不是,”她回答道,“至少在您的观念里不是。”
紧接着她完全不等乌姆里奇的反应,抢在她开口前问道:“对了,还要麻烦您和我解答,只是一个学校的俱乐部,您为什么要执着地把它推到魔法部的对立面?”
乌姆里奇的呼吸被跳跃的话题打断了一瞬,她重新顺出一口气,假意笑道:“休斯小姐来的太晚,在这中间有些误会——我接到了举报,”她示意谢伊看向德拉科的方向,重新得意洋洋的说,“有人在魔文俱乐部的教学内容里,参杂了非法的、对抗魔法部、反对部长——”
“对抗魔法部?”谢伊似是惊讶地重复道,“啊,一个小小的俱乐部也会出现这些东西,真是令人胆寒。”
再一次被无礼的打断,乌姆里奇本就不算太高的气度彻底垮塌,她皮笑肉不笑地提示道:“是有人——”她加重咬字,“在教学内容里参杂了非·法·的·、对·抗·魔·法·部·、反·抗·”
这次还不等她把魔法部说完,谢伊就按着太阳穴思索般地询问:“反抗魔法部部长——有一点我很好奇,”她虚起眼,放轻声音,“您总是提起魔法部的权威、对抗魔法部、反抗……魔法部部长。”她缓慢地向前走出一步,借助拉进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向乌姆里奇,“这很难……很难不让人以为,部长阁下把魔法部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品——”她用更轻的声音询问,“请问,福吉先生是想要统治所有巫师吗?”
话音虽然很轻,但在安静无声的教室里却像一道惊雷,近乎所有人都把惊疑而警惕的眼神投向乌姆里奇。就算是她带来的那些学生也不例外,应该说她带来的几名学生眼里的光更加危险。
乌姆里奇像一只被捏压的青蛙,嗓子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她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指向谢伊,眼里的恶意闪了又闪。
她恶狠狠地把周围的人环视一遍,危险的小眼睛露出无声的警告,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必须先解决掉罪魁祸首。
“谢伊·休斯,”这次她连称呼都没有加上,“你似乎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又或许仗着某些不值得提倡的背景,散布邪恶、卑鄙、哗众取宠的谎言——”
“哦?我还什么都没开始——”谢伊抬起眉,惊讶地开口。
可乌姆里奇近乎粗暴地会手打断她的反驳,手指指向谢伊的脸:“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你那些自以为是的靠山,在魔法部面前只是奉承讨好的狗——”
瞬间,谢伊原本自若的神情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灰沉的瞳孔一眨不眨地放在乌姆里奇脸上:“奉承讨好的……狗?”她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见状,乌姆里奇听到战鼓般,之前被压低的气势往上爬高了一节。
她完全没看见德拉科震惊、慌乱的表情,露出和蔼,但看上去极为狰狞的笑容:“作为你是大名鼎鼎的预言家华金·休斯的孙女——以前你有这种底气,不过现在,还有人在意这个名头吗?”她看着谢伊阴郁的脸,乘胜追击一样的问,“或者说你以为,凭姑姑和表哥就能让你肆无忌惮诬蔑魔法部?就像帮你掩饰和某些学生变态的行径一样?”
德拉科几乎要惊恐地跳起来了,他差点就忍不住想要一拳把乌姆里奇锤倒,以防她再多说半句话。
原本躲在后面看戏的艾登同样绷不住脸上的戏谑,慌乱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伸手在桌上找些什么。
只有芭布玲教授出离愤怒地咆哮道:“乌姆里奇!这里不是能容忍你诬蔑学生的地方!”
“没关系,芭布玲教授。”谢伊依旧盯住乌姆里奇的脸,突然温和地笑出来,用极为轻缓地语气说:“这里的确不是交谈的场所,你会处罚学生关禁闭是吗?”她笑得更柔和了。
“我很乐意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