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暑假算得上是哈利进入霍格沃茨以来过得最差的一个假日,虽然往年的假期也没好到哪儿去,可这次尤为漫长。
整整一个月,他被困在德思礼家得不到任何回应,罗恩的猫头鹰小猪只在最开始的一周给他回信,赫敏也没通过任何方式给她送来消息。
他除了想尽办法避开自己的姨妈姨夫看一眼《预言家日报》,或者偷听电视播报的新闻之外得不到任何关于巫师界的信息。
这太糟糕了,他除了得到行李搬运工罢工的新闻、东南部地区的旱情和上个星期报道邓布利多丢失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职位的消息。
他不知道伏地魔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有没有人莫名其妙地消失,甚至不知道谢伊的情况怎么样!赫敏没给他送来更多的消息——要是,要是谢伊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哈利抱着满腔怒火和怨气度过了夏日最炎热的一天,却没想到还有令他更加难受的事情发生——
达力遇到了摄魂怪
这事的发生直接导致他面临被学校开除的风险——这简直让人不能理解!
赫敏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个到魔法部受审的事儿——真是太不像话了。我仔细查过了,她们不能开除你,绝对不能,《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里规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可以使用魔法——”赫敏猛地扑到哈利身上,气势汹汹地指责道。
“而且只是在你表哥面前使用了一个守护神咒!还是为了保护他——照她们这样的做法!几乎每个普通人出生的巫师都要去魔法部受审——当初谢伊跑到法国她们也只是做了罚款——魔法部根本就是在针对你!”
赫敏恼火极了,从听到哈利即将前往魔法部受审的消息起,她现在对康奈利·福吉的不满可以说是与日俱增。
“哦——我一直想告诉你,你们走后大概一星期谢伊才醒过来,她没有问题,偶尔会跟我报个平安——虽然只是报平安……”赫敏担忧又无奈地躲着脚,“我回家过后邓布利多就找了过来,那时候我才知道罗恩她们都来到了凤凰社——邓布利多不让我们给你送信,也不让我们通过其他方式给你送来消息——魔法部现在对魔话管控很严,她们似乎认为有人会用它传遍对魔法部不利的消息——欧内斯特一直在为此奔波,但是康奈利·福吉他真的——”
赫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一刻对福吉的厌恶达到一个新的顶峰:“他甚至妄想监控巫师们的通话!”
大半个月的时间里,赫敏的日常除了帮忙打扫布莱克家的祖宅就是为这个担心、为那个操心——特别是谢伊!
哈利的近况她能通过那些保护他的警卫了解,形势的发展也能在凤凰社和报纸上了解一二,欧内斯特和乔丽丝也会暂时通过她来告知邓布利多一些情况——只有离家出走的未来女朋友!除了定时定点的向她发一条信息以外就了无音讯!
最令人生气的是,那条消息上竟然还只有“安全”这一个词!
要不是知道谢伊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赫敏都快要以为她是不是和凤凰社的人一样去做什么危险的任务了。
好在现在需要她担心的人少了一个,哈利现在正安生地站在她面前呢,没被摄魂怪弄出什么岔子也没受到其他伤害——虽然他现在正发着很大的火。
赫敏和罗恩废了好大劲才将哈利给安抚下来,或许他的火气还没完全熄灭下去,但至少没再大吵大闹。
楼下的绝密会议开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今天做汇报的人是斯内普。谢伊从学校离开后,他也彻底投入进了凤凰社的工作,虽然见到赫敏时那份刻薄又叠加了几层——大概是在因为她没看好病号而生气吧。
正是因此,赫敏没对斯内普的一些讥讽做出回应,谁让她把人给看丢了——但她还是认为,让谢伊一个人待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就像走之前说的,要是和她待在一起,谢伊很难不去考虑她的心情,就像走之前还特地让香薰把行李给她带回家。
那种过分的贴心只会让她把难过压在心底不会表露出来,至少需要留出时间让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至于陪伴,她一直都在,每天汇报一点可以透露的日常生活。
比如现在,唐克斯一边吃饭一边给她的鼻子变形。
「唐克斯的鼻子刚才肿胀得像鸟嘴一样,有点斯内普教授的大鼻子。」
「今天我们见到哈利了,他过些天要去魔法部受审——因为面对摄魂怪的时候用了一个咒语,她们说他违反了保密法——我想邓布利多会帮他解决掉这个问题。」
「——金妮让唐克斯变出了一个猪鼻子,哦……我有点想快些学习人体变形术了,这看上去好有趣,或许明天能让她变出来大象的鼻子?」
蒙顿格斯又在大谈他的生意经,赫敏不想把这种偷盗的劣迹跟谢伊讲,这听起来并不有趣。
「克鲁克山正在玩儿一只黄油啤酒的软木塞,我猜它有些想你了——嗯…好吧,老实说是我想你了。」
“等一等!”
乔治大声的阻挠把赫敏的注意力拉回桌面,她困惑地朝几人看来看去,不知道她们在争吵什么。
“我只打算告诉哈利他需要知道的,莫丽,”小天狼星说,“但当时是他看见伏地魔恢复肉身的,他比大多数人都更有权利——”
即使过了一个月,赫敏听见这件事还是会感觉到刺痛,当然不是因为“伏地魔”这几个字。
谢伊没醒来的那几天她每夜都会梦见她倒下的那一幕,然后在她倒在地上的那一秒惊醒。
每次她都能摸到被泪水浸湿的床单,然后惊恐地去寻找那只藏在被单下冰凉的手,只有探到那逐渐清晰的呼吸才能让恐惧消减半分。
即使是现在,这个噩梦也没完全远离,每次惊醒都要翻到“安全”这两个字才能让她把惊慌的喘息给压下。
不仅如此,每当听见有关争霸赛那天的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将那段记忆回放——就像那天在魔杖店里,只是那天尤为让她恐惧。
这件事她谁也没说,就连克鲁克山也没告诉。先不提她根本不能把看见影像的事情告诉别人,就算能,她也会担心这事儿传进谢伊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