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时见到各国代表和巫师的机会不多,酒会的开办时间将持续到夜幕降临。在得知有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演出的闹剧后,那些本就虚假的面孔上又蒙上一层阴影。
一眼就能看清目的的嘘寒问暖,和不知所谓的威胁或者讨好,轮番在耳边响起。每想到这些衣冠楚楚的长辈,在下一秒就可能化身暴徒,她们的关切在说出口时总带有难言的讽刺。
告别飞路网办公室的艾默克夫人,谢伊忍不住溜到阿尔杰旁边找清净,他对挡人很有一手。
事实上自己也没什么区别,谢伊环视一圈后盯着时钟想。如果是赫敏,她多半会想尽一切办法尝试阻拦这场闹剧,就算明知不可行,也至少会想方设法去帮助那几位管理员。可惜,自己只会因为自保而在后面干看着,漠视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呢?
谢伊转眼看向自己的手,摇摇头——没有区别。
“这几天——”浅金色头发的少年阴着脸,不完全相似的淡灰色眼睛异常冷漠,嘴上说着完全不符合表情的话,“注意安全。”
“嗯...谢谢,”低垂的眼睛禁不住柔和些许,她头也不抬,“魁地奇比赛应该会很好看。”
“爸爸没具体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但是能看出来,气氛很不对劲,”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捏着杯子,似乎准备立马离开。
谢伊拎起一只不知道装有什么酒水的杯子,朝前碰:“玩得开心。”
高瘦的年轻人迈着傲慢的步伐走回自己的同伴身边,就像门外悠然踱步的孔雀。阿尔杰抬抬眉,继续做一名尽忠职守的人肉护盾。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就连沉静于酒会的巫师也忍不住出去一探究竟,四年一度的盛会比随时都可以组建的聚会更令人期待。
当夜色像帘幕般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就连一些家养小精灵也能在主人的默许下探出头来。
失去伪装的不止是魔法,不少巫师脸上僵硬的面具,也在这欢欣的氛围下单薄几分。年轻的学生们还不具有老一辈的定力,她们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端着托盘,推着小车的商贩对她们有无穷的吸引力。
谢伊和欧内斯特不属于可以放松人员的范畴,乔丽丝不在就意味着她们将全权代表自己的家族。亲友间的感情交流完毕,工作上的问题又接踵而至,两人都有不同的事物要操心。
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巴蒂·克劳奇先生称得上是一位铁面无私的部员,至少对于谢伊来讲,她更乐意和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协商,这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奥巴隆斯克,正迫切地和她了解魔文方面的情况。值得庆幸的是,这位部长虽然操着一口沉重的口音,但英文水平仍然称得上不错,要不然两人还要再找个翻译。
这时,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明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交谈就此告一段落,每个人在入场前都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香薰通过光环闪烁到谢伊身边,她现在异常地沉默,欧内斯特只是摇摇头。
“祖父的状态似乎恢复了些,母亲让我们在世界杯结束后回去一趟。”欧内斯特在小商贩手中买下一个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和装点三叶草的绿色帽子。他把模型放在谢伊耳边,帽子被扣在香薰头上,“这场可是世界杯决赛,开心点吧?保加利亚肯定会胜出——就赌韦斯莱的一颗恶作剧糖果怎么样?”
“你确定?他们这次有新产品了,”谢伊捏着那支火弩箭,把它像标枪一样丢出去老高,模型气鼓鼓的飞回来,扫帚毛都炸开了。
“哦...我突然就不确定了,”欧内斯特迟疑地摇头,“抓到布莱克的那天?”
“她救了我。”谢伊又把小模型丢了出去,它这次不再飞回来了。
“是吗...”欧内斯特又买了一个威克多尔·克鲁姆的小塑像,它在摊开的手掌上来回走动,“我很看好这位找球手,在保加利亚见到过他一面。”
“那我赌爱尔兰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