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贝尔摩德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下秒用力拍向男人面前的案桌。
“我不管这是公事还是私事,你答应过我,我就必须要带走她。”
贝尔摩德的出现让兰看到了转机,新一曾说女人是BOSS身边的红人,顺着这条线甚至能摸到组织的命脉,结合七楼空房间的挂牌,她肯定了这一猜测。
事到如今,她已不想再参与组织斗争,更不想利用贝尔摩德的信任或是琴酒的感情,她无法做到像赤井秀一那样问心无愧。
追溯以往,对琴酒最浓烈的感情始于那次欺骗,她害他受伤了,虽然安慰自己是迫不得已,但那时候并没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是她为了心中正义主动选择这么做,可那时候也有个声音不停问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吗?
如果对方是个坏人,就可以欺骗他、利用他、伤害他的感情……不把他当个人?
她不知道,直到现在也答不上来。
毛利兰做事不论结果,只问本心,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却因一次偶然的际遇被迫做了件不光彩的事,她自觉欺骗了一个人,从此这个人便在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是蝴蝶?”
最近琴酒越来越喜欢待在她房里,刚开始她还别扭得紧,后来渐渐习惯。好在他不是个话多的人,通常只要她不说话,他就可以一直沉默着做自己的事,要么对着电脑,要么对着书籍,而她只有无聊到极致才会想找他聊天。
“不喜欢?”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兰想了想:“纹身不是一般都有象征意义吗?那你给我纹的这个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想知道?”
兰点点头。
“那就慢慢想吧。”
“……”
兰叉着腰义愤填膺:“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直接告诉我会少块肉吗?”
琴酒轻笑:“你自己猜不到,怎么反倒怪我头上了。”
别说,乍听之下兰真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问题,是自己太笨才猜不出来,思索好半天终于意识到某人是在诡辩,可算这方面的行家了,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说不过你,不说了。”
她悻悻然背过身,捧起自己的书看,琴酒欣然贴上她的后背,唇印在柔嫩的蝴蝶上反复磨着:“这就生气了?”
打不过又说不过,她能怎么办……尽管如此嘴上还是要犟:“我才没有生气。”
琴酒笑得越发肆意,肆意妄为了一阵,拍拍她的臀:“过来吃饭。”
红着脸坐下,望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兰有些惊讶,又有些满足。她还是低估了琴酒的料理水平,这段时间他换着花样给她做饭,就连菜式也不带重样的。
老实说,她并不讨厌做饭,从七岁母亲离家开始这件事就融入了她的生活,日复一日,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她爱爸爸妈妈,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们的负担,更不觉得照顾家人有什么不妥,直至现在,她好像有段时间没碰过锅碗瓢盆了。
琴酒做饭从不让她进厨房,来了这么久,她连调料瓶摆放的位置都不清楚,也就是在这时,她才清晰感觉到站在眼前的是个比她年长很多的男人,虽然他从不谈论自己的过去,但从各种蛛丝马迹推断他有能力照顾自己,也有能力照顾别人。
就像走了一条很长的路,终于可以停下休息,她放任自己躺在男人怀里,只想今天,不想明天,只想这一分一秒之间流动的爱意,不去想未来无数个日日夜夜可能到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