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邱府上谁会敢动我的东西?就是我老爹也不敢当我面摘,夫人放心写就是,大不了晚些我给上面用胶沾上一面木片就是。”
虽然确实如邱及所说,但当真要落笔的时候白明却又犯了难,几经挣扎还是抬头想偷看眼邱及写的什么,结果见她早早就立了张纸在面前盖着,丝毫没给白明偷瞄的机会。
而等邱及停笔时便面带笑容地抬起头来,丝毫不在意地反盖过木牌在桌上:“夫人先前就在看着我写,要不也让我看看夫人写的什么?”
“我还没写完。”
“那就算了,这种事情夫人大可慢着来,我先去将它挂上。”
想这会秋朗似云站得并不算远,白明心里微动,心里有话在撞开几堵墙后跑了出来:“邱郎不妨用木片盖上,等未来哪天实现了再拆开。”
邱及先是挑眉,然后再才笑说:“夫人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去找似云她们寻个木片盖上。”
“小姐,您写的什么?”
“我还能写些什么,无非都是关于夫人的。”
接过似云递来的薄片,邱及简单一拨就将其卡在了木牌的凹槽内:“不过夫人倒是还没写完。”
“那小姐有没有写关于国公爷的?”
“我爹他哪里还需要我祈愿,除非他想做皇帝了。”
“那邱将军呢?”
“更用不上,这些年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我为他许的愿或许还没他未来做成的事大。”
邱及笑着回头望了眼白明,看她正在动笔就又转头回来:“而你们的话也都有一技之长,从小随我,要说愿望我都能实现,大多时候只是看你们会不会来跟我开口了。”
“而及岳阁那边,他们有我老爹的东西,就算我不在了,也同样不会有人敢随意前去招惹。”
“除了夫人,也只有夫人,她和我在一块这么久了,我总想多给她些什么,免得她哪天受到委屈。”
这话听着公正,其实全是私心。
似云秋朗自然明白,所以并没有多言,只寻了个机会再多退远开来几步,好让庭院内只留有小姐和夫人两人。等邱及拿了蜜胶和木片再回到桌前,当着白明的面给自己的木牌涂上蜜胶后就乐呵地看着已然完工的夫人接过了自己拿来的物件。
轻薄的木片卡进牌槽,随后白明浅浅在木牌外涂上蜜胶,起身示意邱及可以一起去挂木牌了。
邱及欣然跟着起身,在白明随手挂上后踮脚挑了个更高的枝头挂上自己的那块,然后莫名得意地向白明扬起了眉毛。
对木牌高低白明倒是不怎么介意,但对邱及写了什么她倒是尤为好奇:“邱郎写了什么,能不能同我说说?”
“那夫人要先告诉我你写了什么。”摇了两下枝桠看这木牌挂得稳当,邱及这才回身坐下,在手上托起杯热茶后就接着说道:“总不能凡事真都依着夫人的意思来。”
“我...我写了很多。”
“凭夫人的本事,全都要也没什么。”
轻碾茶沿,舒缓的一口热茶后邱及就接上了话:“那我在此就先祝夫人心想事成——好了!现在该夫人来猜猜我写的什么了。”
邱及面上狡黠地笑着,好似已经认定白明绝对猜不到自己写的什么。
坐近在邱及身旁的白明却是没有跟着她的话马上回答,转而先将邱及手上抱着的茶盏拿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手给她塞了过去:“多半是和我有关的吧,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多写些关于自己的愿望。”
邱及闷着脑袋应着,不过更多的精力却是放在了怀里夫人的这双手上。
这般在太阳底下正儿八经地看手,就是邱及都觉得全身滚得发烫,只是心里的好奇却越发地野蛮生长,在几个呼吸后就明着按住夫人的手在自己腿上细细看了起来。
其实夜里的时候这双手和自己的关系尤为紧密,偶尔小休之际邱及也会凭着指尖的力气与白明打架,不过往往到后面气力越发大的时候,休憩的时间就会被白明直接截断。
嗯,肤色比自己还要白上些,要是铺点细鳞上去倒是真像白蛇模样,而且还比自己的手要大些。
邱及将夫人的手举在太阳底下又看了看,想她好像也不怎么长指甲。不过头发倒是长得和自己一般快,偶尔自己还会帮她剪剪。
兴许是她化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邱及想这倒是也无所谓了,毕竟这个时候的指甲刀可不太好用,就是似云秋朗两人帮自己修剪的时候可都要花费好一番功夫。
邱及这会心里的好奇不减,所以举着白明的手一根根指头看了过去,全然没注意这会院里就余下她和白明两人,而后者正安然地等着她看完自己的手,想一会是不是该马上和邱及一道出去免得惹外人误会她们在这光天化日下做些什么。
毕竟这会正有几个陌生人朝这边来,而白明并不太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