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及一时感觉有哪不对,关于这老妪邱及尚且可以认作是以前服侍在母亲身边,但听她说及自己母亲的时间并不太对。
不过只是片刻后她就想明白了:“您说的应该是那两个月间的事情吧。”
老妪并没有多动,只回答邱及说:“是。”
目光转向已是推开门的左厢房,邱及心里恍惚间空了一处,嘴上也下意识地说道:“这大月的天气也实在冷了些。”
老妪并不接话,邱及也没想再听她答什么,而是跨过门槛走进厢房里去。
按理来说这左厢房开始的时候应该是给哥哥准备的,走近厅室后所见的大多数物件都是乌木所制,给人以沉稳的感觉。不过正迎上的厅墙上却明显用的红木,其切面如连绵细密的正红绸缎,撞开了满屋的沉稳之气。
而在撞开那沉稳之气后便是黄杨木那淡黄亮闪的颜色将人的视线铺开,比之两侧用于悬挂字画的红木更夺人视线,也是为这厅室里添上大户人家所有的贵气。
目光继续向外则是淡红偏黄,带有木纹狸斑的白酸枝木,重新将先前的沉稳之气聚拢铺开,不过往左右去只能看得一半就被金漆彩绘的紫檀屏风所挡。
“不知道我母亲为我准备的房间又是怎样的。”
“小姐,夏夫人她说不想让自己孩子觉得厚此薄彼,所以右厢房也是同样的配置。”
闻言邱及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点点头后转而向仲寻云她们说:“妹妹也先去看看房间吧,等午间吃饭的时候我们再碰面就是。似云邱郎,你们也是一样,等安顿好了之后再过来。”
仲寻云先是回头看了看似云她们,看她们也有退出去的打算之后再才扶着旁边的老婆婆向姐姐说:“姐姐,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嗯。”
听到身后的人为房间关上门后,邱及走上前摸着位于左侧的茶几,最后到厅墙前停下,看着本该挂着什么的墙上这会空落落,只觉得少了重心,让这房间里显得很是轻浮,给人以头重脚轻之感。
左右红如绸缎的木上本应该是用来挂对联的,不过看样子应该许久都没有这般用过了。
觉得这会它们实在红得亮眼睛,于是邱及便向白明说道:“晚些我们去写一副对联挂在这,夫人要是愿意的话就再画一副画挂在正中,这样说不定能让这正厅里更好看些,否则实在太单调了。”
大红大黄的颜色确实很容易就让人看累,尤其是在本厅室里本身基调还是偏暗颜色的情况下就更显眼了些。
白明看着厅墙那明显的空处,点点头答应邱及说:“那就听你的,不过要我画什么,又写什么呢?”
邱及没在这厅室里久留,只偏身往左侧屏风后走去:“这可就是夫人的事情了,可别它推给我来做。”
见她好似真的开始不愿多管事情,白明心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我们两个人一同做会好些,而且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要把你抓着去书桌上做事了。”
白明的威胁总是这样,邱及丝毫不觉得她真会这么做:“等夫人真要这么做的时候再说吧,我可不想在冬天把手拿出来,那可实在冷的厉害。”
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上多了个形似枕套的东西,而在里面甚至还塞着小暖炉:“你身上那么多取暖的家伙,何况我也在你身边,不会冷的。”
看着邱及走在前面又行过一层珠帘,而她的声音也是随着那如细沙的声响一道悠悠传来:“那手上也是会干的厉害......反正我就是不愿意做事,夫人自己去把那厅室装扮好就是。”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能有什么办法呢?你回头去把邱姑娘她们的货物趁早送来,来得越早我们就越可能和她再说上话。”说着何奈回头看向夏府的门匾:“只是现在我们可再难和她说上什么了。”
一次错判近乎就把先前积累的好感全败了出去,这让何奈也是相当无奈:“晚些再见到邱姑娘她们的时候态度可要再放好一些。”
看着何枫红点头答是,何奈然后再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府,重新再坐上马车往自己的县衙去。
就这两天的时间,何奈已经带人来来回回跑了三次,接下来几天何奈心想除非是邱及口中所说的货船来了,否则的话他是绝不会再费心力到这边来的。
而夏府里,与邱及再分开的白明回到厅室坐下,看着那厅墙上空落落的模样,不由得想自己晚些该画些什么挂在这来才算合适。
还有对联,自己又不会作诗,不过到时候自己去找和挂画相关的抄上就是。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还是把这个事情推给邱及去做,总不能自己真的什么事情都真帮她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