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朗似云走后,邱及笑着在一旁问白明:“人家来祝贺你的生辰,想好要给什么贺礼了吗?”
“按理说我的生辰,她们应该给我贺礼才是。”
“我手底下的人可是很懂礼数的,这会她们说不定就在阁楼里宣扬你生辰的消息也说不定呢,到时候你收到的贺礼肯定不少。”
将白明的小心思完全洞穿,邱及继续对她说:“虽然如你所说生辰确实不用给来贺礼的人还礼,但你作为我姐姐,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太过小气。”
邱及说着的时候也在想该给阁里的妹妹们赏什么会好些,钱的话再赏就有些俗气了,而且这眼下都临近年关了,总得赏些什么好玩的才行。
她最开始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有想好赏她们什么的吗?”
“我还没......等等,不该是你想吗,毕竟是你生辰的回礼。”
白明并不多回她的话,在这次开口前她就已经想清楚这种与人打交道的事情还是全权交给她来做的好,自己只要在需要的时候出力就行。
所以她此时已经并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和邱及多费口沫,将先前丢进书筐里的书给拿出来,找到之前的页数后白明就接着继续看了下去。
眼见她是真不管这个事情了,邱及也就不愿意再多想,决定到时还是给钱更妥当些,毕竟钱可是真正的好家伙。
“行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帮你想好了,到时候还是赏钱给她们。”
“每次都赏钱,你听着不腻吗?”就是白明都觉得听得多了,她本来还以为这个人会想出什么新东西来呢。
“这可没什么好腻的,眼下只不过你对钱没有实感而已,但是对于阁楼里的人而言拿到手里的钱说不定能让她们的家里人过的好些,又或是请得起郎中抓两副药治病。”
自己眼下喝的茶水在外面就能卖出好几两银子,这样的生活让邱及有时候都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贫富差距,看着街上那些面黄肌瘦的人有时嘴里竟真忍不住想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活成这副模样的。
饶是她这自认还算清醒的人都是这样,邱及都不敢想那些京城里久久未曾在看过疾苦的官员在面对他们时又会是怎样一副姿态。
“和你说这些你肯定不懂,等有机会的话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说不定就能明白我的话了。”甚至可能都不用特意带白明出去,只要这天气稍微反常些她们就有可能在大街上看到要饿死的人了。
泠汐这地方富庶,但富庶的是这个地方,并不是每一个人。
虽然已经和秋朗似云说过晚上要给白明祝寿,但因为匆忙的缘故并没有在及岳阁里大张旗鼓的宣扬,更何况小姐也没有下命令说要大家来为白姑娘祝寿,所以晚上的宴会只多带上了予管事一块来。
其实邱及的想法本是到二楼寻个好位置的,这样既能见到阁楼里的表演,又能在白明相对喜欢的环境里吃吃喝喝。
“小姐,后厨说牛肉最多再够一天的量了,您看......”
“这么快吗?按理应该还有半个多月才对吧?”
此时已经到了晚膳的尾声,予行道早些以阁楼里今日还有事情要做为由先一步离开。秋朗这才提起了这件事情,不过她却也没想到小姐会算得这么清楚,目光犹豫着看向今日的寿星说:“这个问题小姐您可要问白姐姐了。”
看向在旁边的她,邱及还是不太清楚里面的原因。平时她和白明都是食同桌寝同屋,这关于牛肉的事情怎么都不该和她有关才是。
眼下她正喝着黄酒,想不明白的问题最后还是只能向她本人问:“白明,你是什么时候去偷吃的?”
“这和你无关吧?”
“那你就是承认平时有偷吃了啊,让我想想。”不等几秒邱及就又说:“晚上我睡下之后?你是不是还偷偷出去了?”
白明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下:“不是。”
“那还是秋朗告诉我吧,这我也懒得再猜了。”
被小姐点名要答案,秋朗就明说了:“白姐姐每天下午的时候都会借着找书的由头跑到后厨去找吃的,就连后厨的人都知道每日晚饭前的时候白姑娘要来,特意给她准备了小灶。”
这下可让自己抓到把柄了,雀跃起来的心脏让邱及平复了好几息之后,学着白明平日那淡然不惊的神色与她说:“白姐姐,这件事你做何解释呢?”
被人发现后白明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可以说比以往还多了些嚣张的气焰:“这间阁子可是我的。”
“那在自己的阁子里偷偷摸摸的干这种事,白姐姐你觉得合适吗?”
白明那往日的神情邱及只学了一下就再没法维持住,而且看着此时多了不可一世气焰的她,邱及往日那慵懒和无所谓的性子就又爬了上来,将白明置放于腿上的手拿到自己掌中捏着指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