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晨回神,才发现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金属门上的摄像头投射出一束光扫过了研究员的虹膜,门才缓缓打开。
研究员并不进去,对她说:“请吧。”
前脚得知研发部的真面目,后脚就入了狼穴,温知晨此时精神高度紧张,目光将金属门内的情况大致扫过一遍,才抬脚进去。
四周是银灰色的金属墙体,就像个密不透风的金属牢房,内里空无一物,和外界的唯一联系是从天花板中心处伸下来的一支机械手臂。
“咔——”位于她前方尽头处的金属墙壁升了上去,露出另一面透明墙,墙壁另一头是一个小型实验室,里面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透过墙审视着她。
温知晨皱了眉,这感觉很糟糕,自己现在就像个被关在里面待研究的小白鼠。
“汉娜·布莱克,基因等级:D,最近一次强化剂注射记录是两周前,于昨日首次觉醒异能,我们将提取你的基因用于测序,请你伸出手,手心朝上。”电子音自头顶传来。
温知晨抬头看向电子音来源——天花板上有一粒红豆大小的红点,似乎是一个微型摄像头,如果不是正闪着红光,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并不是那两个研究员在对她说话,而是摄像头另一头的人,对方的真实声音被变声成电子音了。
对方应该是研发部的人?会有可能是寻吗?
总之先照他说的做,她伸出手,机械手臂采集了她无名指的血。
随后机械手臂又缩进了天花板,将装有她血液的采血管无接触配送给了墙壁另一边的两个研究员。
研究员们对着手腕上戴着的手环一顿调试后,采血管被机械手臂送进了全自动测序仪中。
“觉醒异能对于基地、对于人类来说是无上光荣,研发部将密切关注关心每一位觉醒异能的成员,请你现在注射强化剂。”摄像头那头的人继续说道。
看来他们只是做实验的工具人,温知晨把注意力放在了摄像头上。
不远处的一块金属方台凸了出来,一支强化剂卡在凹槽里,透明的玻璃管中是略微浑浊的淡黄色液体。
温知晨不为所动,“我不明白,我已经觉醒了异能,为什么还要再注射强化剂?”
“你的基因等级只有D,等级D以下的人是不可能通过强化剂觉醒异能的,请你再注射一次强化剂,我们需要确认你异能的觉醒情况是否属实。”
“其实我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觉醒’,”她编着理由企图套话,“所以强化剂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布莱克小姐还挺有好奇心,我们同样对你也很好奇,不妨你先注射强化剂,”摄像头那头继续说道,“等你注射完,研究员会为你解答的。”
真是守口如瓶,看来只有进一步打入反派内部才能知道其中的隐情了。
温知晨迟迟未动,视线落到对面站着的两个眼神冷漠的研究员身上,其中一人正将手覆在自己所戴的手环上。
“嗡——”天花板的几块金属板一阵开合,八个小型机械臂从中伸出,转动方向对准了她。
这是动用武力逼她的意思?
“你必须注射,”系统冰冷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先向他们表现你的顺从,才好获取信任。”
幽闭空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停止流动了,身体中急促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温知晨平复着呼吸,反问道:“……是么?”
系统:“你要违抗我?”
“当然不是,”温知晨平静道,一边装作顺从地走到强化剂的旁边,对系统说,“这次你听我的。”
她看了眼天花板上发着红光的摄像头,下一刻抬手控制了那两个研究员的意识。
她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晃动着,空中像是伸出了无数根无形丝线,摆弄着研究员操控下游的机械臂,对摄像头那头的人说道:“现在你们能确认了吧。”
机械臂正在她的命令下像无头苍蝇一般转动。
摄像头:“你——”
“咔——”温知晨停住手指,她侧过脸,机械臂齐刷刷跟着她的目光调转了方向,直指摄像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们越逼我,我就越不干。”
她这个看似刺头的举动必然引起了反派注意,他们必定会有所行动,温知晨没再有多余的动作,看向那道金属门等待着。
“咔哒——”一分钟后,金属门被打开。
几人手持枪械站在门前,面色端肃:“布莱克小姐,请不要再闹了。”
温知晨看到了他们制服上的铭牌——武装部。
“如果你不想你的父亲有事,就识趣一点服从命令,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闹。”
原来是用亲情牌威胁她。
温知晨敛眉思索,汉克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应该不会有事,但……她不能拿他人的生命冒险。
干了这么冒犯的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借奥洛之口让反派注意到她,现在又在这大闹一出,总归也是让反派看到她有点东西了。
她略一偏头再次确认摄像头的位置,眼神一凛,抬手对着它一指,机械臂瞬间发出了激光击穿了摄像头。
这是计划之外的行动,也是她自己想要做的。
温知晨冷然看着那个洞口,研发部这群人蒙骗了无辜的人,拿他们的生命冒险,她气不过。
搞一下破坏又怎么了!
“汉娜小姐!请你服从命令!”武装部的几人登时举枪,厉声向她发出最后一次警告,“副官也说了让你服从命令!”
“玩得还挺过火,”系统嗤道,“可以收手了,激怒反派对你没有好处。”
这几天多次遇到危险已经在她心中积压了太多负面情绪,这次的捣乱反而让她紧张的心情稍有释放。
“其实我现在挺开心的。”温知晨随口回道,“你要是能闭个嘴,我会更开心。”
她也没打算等系统再说什么,脸色转而无辜,对着武装部几人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我玩够了,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