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扶住他,“好。”
两人的身影渐远,河面上的两盏河灯,被水流冲开,渐行渐远,忽然吹来一股风将它们吹拢在一起。
重华嘴角微微勾起,我和哥哥怎么可能会分开。
酒楼中
两人一边喝着灵酒,一边欣赏窗外的繁华景色。
清一看着重华将混了迷灵草液的酒一口喝下,心中松了一口气。
“咚!”
重华重重的伏倒在桌案,清一将他扶到床上,脱了鞋盖好被子后,转身跳窗离去。
景云青:我好像看见重华睁眼了
祁婈:神君没看错,他就是很会装。
河边依旧是人潮涌动,清一沿河而走,神行千里,很快便来到了河流的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边开满了密密匝匝的黑紫色幽冥花,在夜风的吹拂下,银色的幽冥花粉闪着细碎的光,星星点点点缀在花丛中,漂亮极了。
清一抬头望去,湖中央有一条巨大的画舫,缓慢的在水面上移动着。
朦胧的夜色中,暖黄的灯笼挂在舫间阁楼六角上散发着暖意,黄绸缠在船上小楼的梁上随风而动。
画舫上热闹非凡,穿着富贵的公子小姐们寻欢作乐,对诗品茶,饮酒赏乐。
人群中一人身着玄色绸衣上了画舫的二楼。
是他吗?清一怀着疑问,跃上画舫二层。
无视周围人震惊的表情,他径直走向座上左拥右抱的男人,熟悉的面孔,连身上的衣裳也没变。
“冥昇,当初在极北冰原,你为何伤我?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男人怀抱美人,喝着美人送来的酒,抬起头来,神色冰冷。
他道:“清一,你太天真了。”
冥昇推开美人,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襟,站起身来走到清一身前,掐住他的下颚。
“我魔族世世代代居于那贫瘠之地,你认为我会甘心吗?”
他嗤笑一声,“不过是陪小神君玩儿了场游戏,怎么……”
冥昇凑到清一耳边,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落在他的耳边皮肤上,“小神君当真了?”
清一呼吸一滞,“你……你胡说些什么?”
“你竟然是这样想的,冥昇我错看你了。”
冥昇放开他,转身回到座位上,美人们一齐靠拢过去,斟酒的斟酒,捶腿的捶腿,喂葡萄的喂葡萄,好不快活。
“我不需要你看好,没想到你竟然没死,若是死了,重华想必会疯吧,自然也无心神庭了,那这些不就是我魔界的囊中之物了。”
“冥昇你如今的样子太令我陌生了,至此之后我们便是敌人了。”
“今日我先放你一马,若是你真的敢攻打神庭,来日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清一脸色沉着,挥袖离开。
雅间中重华还在昏睡,清一看着重华的侧脸,没想到现在的自己竟然成为了重华的弱点。夜色中,清一立于窗前,眺望远方弦月,久久不语。
“神君时间到了,可以再次进行穿梭。”,这时祁婈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景云青沉沉的睡意。
“好,这次你可千万别再弄错了。”
再次踏进光幕,熟悉的场景出现在景云青眼前。
红绸装点的宫殿,有一人身着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精美的彩色云肩上有漂亮的红色流苏垂下。
一掌宽的红色腰带上用金线绣了栩栩如生的凤凰,系在那人纤细的腰肢上。
“这是......上清神殿,那床上坐着的人想必就是清一上神了。”
景云青将房间里的每一处装潢都细细看过与记忆中的地方完全重合,只是如今坐在床上
的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而是清一的本尊。
“怎么到这儿来了?祁婈你是不是又搞错了?”
景云青如今对祁婈的信任已经降到了冰点。
“怎么会!这次神君必定能见到帝君的尸体,我记得就是在神君大婚这日,死了好多人。”
祁婈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
房间中传来异动,清一盖着红盖头的头警觉的抬起。
他试探着问,“是重华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阴影处。
清一没得到来人回应,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将遮挡视线的盖头掀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的男人衣衫褴褛,面颊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神色凄凉。
男人慢慢走到床前,脚踝上栓了沉重的特制镣铐,拖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小神君,别来无恙,可惜你这身嫁衣不是为了我而穿。”
清一看着冥昇浑身的伤口,心疼地托起他的脸,“若不是重华以你的性命相要挟,我也不会同意穿上这身衣裳。”
冥昇握住清一的手,“当初他趁我前去魔窟修复封印时,竟然不惜冒充我打伤你,以此来挑拨离间。而后又趁我完成封印虚弱只时,以你之名将我骗到神庭囚禁折磨。”
清一叹了口气,“我不知他心里竟然藏了那样的心思,还藏得那样深。”
“如今他作恶多端挑起人魔两界的矛盾并将其激化,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便不能再放任他再继续挑起争端了。”
冥昇却摇了摇头,“晚了,重华整日将你软禁在殿中,想必外面的半点风声都不曾在你面前走漏。如今神魔大战已经开始,单凭你我之力无法阻止,这是三界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