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嘴角抽了抽:“……不错,很好看。”
她拿过一个小人,一高一矮的小人,林清浅很明白哪个是谁,她拿的是高的。
“欸?阿姐,那是我,这个才是你!”林安浅举着手中矮的那个小人。
“?”林清浅看着手中的小人,又看着林安浅手中的小人,最终,她还是开口道:“我比你高。”
“那不管,我比你小,我还可以再长高的!”林安浅一脸不服气。
林清浅看她这副模样,将小人夹在了医书中。
“那你的就你的吧,我把你夹在这书中,无论天涯海角,看书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你。”
她淡淡道,虽然心里对于自己的小人矮还是有些不服气。
林安浅看起来却是高兴多了。
“那我也要把阿姐夹在书里!”
说着,她跑回房,看着房内摆放的所剩无几的书,她蹙了蹙眉,因为她不喜欢看书,房内那几本书还都是话本,眼角撇到一幅画,她打开画,是一副《莲花湖》,是许久之前林清浅画了送给她的十五岁生辰礼物,她将小人放进去,然后卷好,重新放在了博古架上。
未时。
“少爷!”
即墨瑾舟原本和温清泽坐在桌边,听见这一声,连忙起身躲回了衣柜。
“进来。”
温清泽冷静的喝了一口茶。
尘峰推开门,敬汀推着轮椅。
温清泽:“???”
什么阵仗???
望了一眼衣柜,温清泽生无可念的捂了捂眼睛,然后十分自觉的坐到轮椅上。
敬汀:“???”
少爷今日居然不排斥了?啊!我熟悉的那个少爷又要回来了!
尘峰看见温清泽朝着衣柜看去,他看着衣柜,走过去准备打开。
“你干什么?”温清泽从身后响起
尘峰将要碰到柜门的手一顿,他转身看向少爷,脸上不解。
“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温清泽干咳两声。
门关上,即墨瑾舟打开衣柜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眸下一沉,望着桌下的纸团。
他昨夜在写什么?
好奇的驱使之下,即墨瑾舟俯身捡起纸团。
展开,里面一个一个小纸团掉了出来,即墨瑾舟随意捡起一个小纸团,展开看见纸上字画时,全身一怔。
“呵…”
他自嘲一笑,将其他几个纸团都展开,无不意外,都是一样。
他将一张折好,收入袖中,剩下的重新团成小球,又一气团成了大球,扔在了桌下。
诗词大会上
书院诸生作词,温清泽听着每个人念着自己写的诗,面上翩翩公子,认真聆听,心里却提不起兴趣,想着某个人是否成功进了库房。
“闻温公子才华横溢,不知我等可有幸,见公子现场作词一首?”
温清泽回神,台上是一位穿着书院服装的青年,虽是普通的书院服装,可却被他生生穿出了一股贵族之气。
“那是谁?”
温清泽偏头问旁边的敬汀。
敬汀一愣,想到自家少爷多忘事,自然也不意外了,回道:“木左相三子,木寸眠。”
左相?自古以右为尊,温志瑜是右相,看来木家与温家的怨仇不小。
温清泽蹙起眉,想起一位闺秀。
难怪那日木幽眠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原来是家仇。
对于作诗,温清泽实际并不擅长。
“温铭泽,怎么?你不是才子吗?当场作诗作不出来?”木寸眠在台上叫嚣着,脸上带着得意。
如今一个温右相,一个木左相,朝堂两个势力,书院学子对于木寸眠如此叫嚣也是习以为常,再说了,两家都惹不起。
哎,原主的锅。
温清泽看向窗外,六月仲夏,蝉鸣草木,陵竹外的竹林忽而呈现脑中,似是回到那温家府邸,又似身临那诗会现场,他思索片刻,道:“清风城外当轩竹,晚夜望舒照梧桐,映心泉,槐序六月,闻尽蝉鸣。”
不出所料,库房外果真有侍卫巡视,古普书院的库房需要持令牌进,共三块,一块在左相木琤那,一块在户部尚书处,最后一块,在右相温志瑜手中。
即墨瑾舟眼中冷冽,他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是户部尚书那块。
“爱卿要进古普书院库房?”帝王放下手中奏折。
“望陛下恩准!”即墨瑾舟行礼道。
“古普书院进入要令牌,三块令牌朕是一块没有,若不你与温卿他们去借借?”
即墨瑾舟终是没有去和温志瑜借,而是直接去了户部尚书家,尚书是个明理的,直接就给了出来。
这块令牌,就是即墨瑾舟昨夜的办法。
即墨瑾舟走到侍卫前,亮出手中令牌,侍卫原本警惕的朝他横着剑,看清令牌又收了回去。
“户部尚书?”一位侍卫拿过令牌,“何时换的人?”
即墨瑾舟冷声道:“骠骑将军即墨子安,奉命查案,令牌再此,不放行吗?”
“这倒不是,既是奉命查案,又有令牌再此,我们当然是要放行的,不过将军,这规矩我们还是要守的。”
说罢,另一个侍卫向前,他将即墨瑾舟浑身查了一遍。
“报告,没有凶器。”
“放行!”拿着令牌的侍卫挥了挥手,另一位侍卫打开门。
即墨瑾舟抬脚走了进去,拿着令牌的侍卫跟在身后,库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有一些弓箭长剑,亦有药材书籍。
即墨瑾舟在药材那边看了好大一会,总算是看见了箭毒木,他拉开箭毒木的抽屉,里面只有短短几根,还有一个药瓶装的胆汁。
书院库房不同国库,里面的东西只要有令牌就可以拿,而且都有纪录。
即墨瑾舟指着箭毒木,道:“我要箭毒木近日的纪录。”
拿着令牌的侍卫从中央的桌上拿起一本本子,翻了许久,最后读了出来:
六月十七日,左相木琤,箭毒木三根……
是诗会的前一天…
即墨瑾舟沉下眼,冷笑一声,许久,道:“劳烦,木大人这页纪录可否借我几日。”
侍卫皱起眉:“可将这页给予将军,不过三日内必须归还。”
即墨瑾舟:“多谢。”
他忽然看见远处地上有个东西,连忙走近,竟然是一块玉佩,他拿起玉佩,玉佩上刻着“木”字
木家玉佩
即墨瑾舟:“请问,右相大人最近可曾来此处?”
“右相大人在前几日都来过,不过是来看书的。”
看书?
看书不在藏书阁,跑到库房来看?
“你们都曾有人在里面陪着?”
“并未,右相大人让我们不要打扰。”
不要打扰?不要打扰他好好设计这场局吧,这替罪羊找的,还真的是好。
即墨瑾舟心中冷笑,他拿过侍卫手中左相大人的记录:“查好了。”
“这是…”侍卫看见了他手中的玉佩。
即墨瑾舟将玉佩上的字给他看:“应当是左相大人遗落的”
“原来如此,那就放在桌上,等左相大人下次来时还于吧。”
“不用,我顺路去趟相府给吧”
侍卫迟疑片刻,方道:“那就麻烦将军了。”
即墨瑾舟心中冷嗤。
不麻烦。
出了库房,他朝着温清泽的房间走。
到了房间,温清泽还没回来,即墨瑾舟看了看,拿了张宣纸提笔写下:“查好,已回。”
看了一遍房间,他最后看向了枕头,于是他将宣纸折成长方形放在了枕头底下。
诗词大会的缘故,巡视的人并不多,即墨瑾舟去莲池的一路还算得上顺利,他从墙上翻了出来,动作行云流水。
“出来啦?”身后响起一个带着调侃的声音
是严墨屿,他抱着剑,靠在正对着书院墙的树上,面上含笑。
“怎么样了?”
即墨瑾舟:“还行,先回大理寺。”
诗词大会,一时间,无人说话,居无何,响起掌声。
“温公子当真是才华横溢!”
“妙哉妙哉!”
温清泽在一片掌声中,看见木寸眠走下台,脸上带着不甘。
他叹了叹气。
当真是沉不住气。
申时,诗词大会结束,人都散了,回去的路上有些堵,即使寻了一条小路回房,温清泽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房内无人,温清泽用过晚膳,躺在榻上,他思绪万千,天还未黑,到现在也还没有什么有人擅闯库房的消息传出,说明即墨瑾舟还没被发现。
或者说,即墨瑾舟已经查好走了。
等了许久,却是听闻大理寺少卿来此查案,不久就走了。
他辗转反侧,起身坐起来,余光看见枕头下有着什么,拿起来一看,是张折叠的宣纸,他展开宣纸。
上面写着“查好,已回”
字迹苍劲有力。
悬了一下午的心放下了,不过温清泽看着这个表达,感觉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很像现代人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