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号施令了就是不一样啊...”太宰治嘟囔,
含糊的话令雾岛栗月没有听清,他困惑地看了对方一眼,偏了偏头:“怎么了?”
太宰治注意到青年在偏头时又眨了一下眼,阳光正好从狭窄的窗口照进来,勾勒一袭西装裁剪合体的腰身,拂过月晕般皎白的睫毛,
那笔触,极为温顺,像山羊的睫毛,扫在人心尖上,
令人觉得心口刺痒痒的,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了他的胸膛,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时,这个人在他眼前就再次鲜活起来,而这一次,对方这样神采飞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了呢?
明明是嚣张跋扈的样子,却没由来地可爱,好像被光照耀的每一缕发丝都散发蛋糕的香气,就好像...
只要那个人再次站在那儿,朝他发自内心地微笑,就是一场久别重逢...
他以为自己一定停了好一会儿,
才笨拙地走上前,将文件交到对方手中,——因为他看见对方眼中浮现了一瞬古怪的神情,
但他想他一定是昏了头,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又轻又薄,不合时宜地从喉咙里溜出去,不肯跑回来,徘徊在狭小的空隙里,像在说悄悄话:“你还想着我和他做.爱吗?”
雾岛栗月接过文件的手僵住了,他抬眼看向太宰治,用[仿佛怀疑这个人是假扮的]的眼神打量对方,
直到再次在对方脸上找到那抹熟悉的、玩笑般意味不明的笑,这才将心脏落回肚子里,
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
“那你以后都会想了...?”太宰治脸上写着戏谑,
好家伙,在这儿等这他呢,被这样一提醒后,无论换作是谁都没法不联想了吧。
但他应付陷阱已足够游刃有余,不动声色:“哦?”
他并没有后退,反而凑近了几分,直到将自身完全投入一双鸢色眸中,才贴着对方的呼吸,轻笑:“那你呢?”
“留着我的照片是为了什么?用以幻想?你幻想过吗?”
他知道,当初那些用以[钓鱼]的照片,在事件过后本该自动删除的,却有几张,并没有消失,
于是[猫猫失策],[猫猫反击],[猫猫胸有成竹],一连串的连招后,绿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面前之人,
太宰治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失神,他觉得很神奇,
大多数时候,人的眼睛都只能反射光源,但...面前这双眼睛,就像一夏青绿藏不住小小的萤火虫,他仿佛在其中追到回卷的时光,
他的手指颤了颤,迟了好一会儿,用以留有余地的调侃才重新覆上脸颊,感慨叹息:“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而雾岛栗月已经全身而退,
他后退两步,捏着刚刚从太宰治身上摸出来的门禁卡,得意洋洋,
他低头去瞟上面的名字:“你看,你害这个人这个月的工资没啦。”
自从港.黑安防系统升级后,进出门、乘电梯,都需要特定不同级别的身份识别卡,太宰治偷了某个倒霉蛋的卡,而他偷了横滨开锁王,哼哼,成就感满满,
另一边,这才发现自己不慎被[偷]的某人一脸无辜地接话:“哦,为什么,因为失职?你知道这儿很难有人防得住我吧,”
“是啊,所以他本应为此以死谢罪的,这已经是我网开一面的结果啦。”
“这么说现在是你独揽大权了?快,带我参观参观?”
雾岛栗月皱了皱鼻子,斜觑着对方:“故地重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