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又大了一些,头发长到肩胛骨了,爸爸就和她说了妈妈不会魔法的事。
“妈妈不会魔法?可是我一直以为妈妈就和我一样是个女巫呢。”
爸爸把食指竖在唇边,“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幸运啊,你马上就要去霍格沃茨了,我们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妈妈好吗?只可以有像莱姆斯这样的好朋友知道,有些人是会因为这些伤害妈妈的,你想让别人伤害妈妈吗?”
“不想。”伊迪丝把头摇起来,咬紧了下唇。
“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妈妈。”伊迪丝说:“也不可以伤害爸爸。”
“你是个乖孩子。”爸爸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然后把她拥进怀里,“你是个乖孩子,伊迪丝。”
她怎么可能是乖孩子呢。她现在还经常被叫去列文夫人的办公室呢,无非是出于翘了课去打棒球这类的原因。
伊迪丝在十岁的时候又见到莱姆斯了,他现在又长高了许多,额头上添了几道裂口不小的伤疤。
“疼吗?”伊迪丝问他。
莱姆斯摇摇头,“不算很疼。”伊迪丝把手掌心横过来敷在他额头上,莱姆斯脸红了。霍普阿姨把他们两个分开,然后搓了搓她的肩膀,说她“长高了,变漂亮了,越来越像妈妈了”。
她带着莱姆斯去看了她的小动物们,教莱姆斯试骑了小马茱儿,“这其实是个男孩的名字,但茱儿是女孩。”她给莱姆斯解释。
冬季,诺森伯兰的雪很厚,她就带着莱姆斯一起去小镇上滑冰或者坐雪橇。那时的伊迪丝怎么也想不到几年后的他在每次看到那些拉雪橇的麋鹿都会憋笑。
爸爸带了他们一起去梧桐峡步道看极光,在哈德良长城陡峭的底部——那里曾经标记着罗马帝国的西北边境,伊迪丝在历史课上学到了,她把这个告诉莱姆斯,莱姆斯会告诉她一些关于中世纪巫师议会的知识。
“我爸爸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霍格沃茨了。”他说。他们躺在草垛上,头顶是梧桐树和夜空的绸带。
“那真是太好了。”伊迪丝把眼睛眯起来笑。她很开心,但莱姆斯好像没有她这样开心。“你不用担心你的秘密,不会被人发现的,大家会很喜欢你。”她说。莱姆斯点了下头。
宇宙好像为所有人闪烁,从大地的源头开始书写,像沉默的侍者,萦绕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