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更该有事一起扛,否则我成什么了,这俩孩子别看没学过功夫,但力气可是不小,真闹山匪,他俩也是能帮到你的。”
言禾也怕孩子们犯险,但不是改了姓,就真的算言家人了。
她必须叫言今知道,自己是能同患难的。
若因为村里不太平,她就躲了,等到真太平了,她也没脸回去再攀这门亲戚了。
齐航也在旁,帮衬的说道:
“婶婶想回去,我就派十个会拳脚的家丁跟着,真闹起匪患,也能帮着看家护院。”
言宝兴也是双拳紧握,一身是胆的说道:
“小姑姑别瞧我年纪小,但铁匠铺进过俩贼,我一个人拿着烙铁全给打跑了,真来山匪我保护姑姑。”
言今最后拗不过他们,也只能同意了。
说完自己的事情,言禾忍不住又提了一嘴:
“府衙那边的事情,我听齐航说了,小妹你真不去瞧一眼,亏你还在这坐得住。”
“因为我相信,这点事情,秦璋能应付得了。”
言禾哼笑了下:“你对他还真是放心,就他那名声,我都想不通,你当初怎么会嫁给他。”
齐航没说话,但竖起耳朵在那认真听。
可言今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话。
她选中的人,自有不一般的地方,反正在言今看来,秦璋瑕不掩瑜,他很好。
……
而另一边的秦璋,此刻就站在府衙大堂上。
他赶到时,崔大寿以及他同村的几个人,已经挨了二十几板子了。
他弟弟,崔小满才十七,被打得吐血,人也昏过去了。
要不是秦璋冲进来给拦住了,只怕命都要保不住了。
王县令本来心情就不好,崔大寿大闹公堂,甚至指着他鼻子,骂他是狗/官。
结果瞧见秦璋,这个前任女婿,王县令的脸更阴沉了。
“闲杂人等不得搅乱公堂,王汉将他们统统拿下。”
瞧着差役们,抽出佩刀,凶神恶煞的走过来。
秦璋没退,直接迎了上去。
“怎么个意思王汉,这阵子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要对我出手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汉顿时急了。
秦璋回身,向着秦璟,石开山这几个兄弟看去。
“咋你还不承认啊,那问问我这些兄弟们,这些天押送粮食时,瞧没瞧见过你。”
身为差役,接点私活,就算被瞧见了,也没人真敢闹到府衙来。
但当着全县百姓的面,被秦璋给说出来,王汉已经汗流浃背了。
凑到秦璋近前,王汉就小声说道:
“这是县令的意思,你别难为兄弟我啊,要不你们赶紧走,否则我只能动手了。”
秦璋笑得,涎皮赖脸的说道:“县令是你亲叔叔,他能把你咋样,一边站着去,要不然你这几天赚了多少,喝了我多少酒,吃了我多少肉,别怪我给你捅出来啊。”
王汉这就叫,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段。
更何况,他还是连吃带拿。
所以被秦璋推开,他再气,也没敢真上前拿人。
而王汉这边带着差役不出手,王县令再气,也只能看着秦璋在他面前蹦跶。
而且秦璋就像不懂得收敛一样,怼完王汉,此刻又冲着府衙外,围观的百姓大声笑着喊道:
“大家伙散了吧,王县令其实是我以前的老丈人,我叫秦璋想必有认识我的,前任秦老县令是我亲爷爷,这不两家有点恩怨,所以县令逮住我兄弟,就往死里罚,说到底都是看我不顺眼。”
王县令一拍惊堂木,气得都站起来了:“你这混账,休要胡说八道。”
秦老爷子当年做县令时,那也是勤政爱民,县里老一辈人都很感念他的好。
如今秦璋一番话,更是把崔大寿等人要被杖毙,说成了私怨。
马上就惹得,很多围观在府衙外的百姓,议论纷纷起来,甚至有些上了年纪的,更是对王县令指指点点。
恰好这会,王夫人的马车也赶到了府衙。
秦子平在车厢内,将秦璋在府衙内扯皮耍混的一幕,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莫名的他就想到了言今,刚刚对他说的那番话。
为了救人,这个爹连自己最不堪的往事,都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下说。
言今也能为了救人,直接跑去找他亲娘王氏做说客。
这俩人平时看着,就完全不是一种人。
秦子平不止一次奇怪,言今与他爹,怎么会成为夫妻。
但在此刻,秦子平好像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也都一下全想通了。
这俩人,其实归根结底,根本就是一种人,反正换成旁人,秦子平觉得没谁,能像秦璋这样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