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今故作迷茫:“从军虽险,但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未必就回不来了,田大哥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我只当没听过。”
“本来相邀你,是想问问你最近一切可好,但你却总说些叫我为难的话,那你还是回去吧。”
眼瞧言今转身就走,田勇立刻急了:
“他没机会赚到军功,叫你当上官家娘子,整个青石村都快没了,我是真的不想你留下等死。”
言今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没有回头,走进严母的屋里。
田勇倒想跟上去,奈何阿大出现,像尊门神似的杵在那,谁看了不迷糊。
最后田勇,悻悻然的回了自己家。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言今就起身回了秦家。
言朝连夜已经回来了,家里有他在,言今就把阿带了出来。
见到秦璋后,把昨晚与田勇的话,言今学了一遍后,难掩忧心的说道:
“我观田勇话里的意思,青石村怕是接下来,要成为被屠村的目标。”
毕竟十里八村的男丁,一旦被强征走了。
官府上哪去割男人的头颅,冒充被剿的山匪,往上报政绩邀功。
所以在强征前,再干一票大的,对人口多的青石村下手,这种事情是很容易发生的。
“从今天起,叫阿大跟着你。”
阿大用力点头:“坏人,全打跑,保护幺弟。”
秦璋:……
“这称呼,哪跟哪。”
当惯大哥的秦璋,一时接受无能。
阿大却一脸认真的指了指言今:“娘说,你们是夫妻,永远在一起。”
“她是幺妹,你是幺弟。”
阿大很费劲的,一顿比画。
秦璋听得,心里美了。
“对,我和今今是两口子,幺弟就幺弟吧,把我俩放一起叫还挺般配的。”
言今看着他俩,没心没肺,在那嘎嘎笑的样子。
心绪不宁的她,也被逗笑了。
秦璋带着阿大,还有秦家几兄弟,吃了口馒头就出门,往各个村子赶去。
田勇那边,驾马车离开前,又来了秦家一趟,想再见言今一面。
言今昨晚见他,就是为了探听消息。
尤其在知道,田勇很可能,也参与到屠村的事情里。
言今根本就不想再看见他,叫白降把人给打发走了。
趁着得闲,言今写了封信,叫白降骑着骡子,送去红胭脂的酒铺。
昨晚黄姑婆临走前,也与言今说清楚了。
那酒铺本是陀螺岭,原来的那些土匪设的一个探子点。
过往有商客,瞧着富裕的,红胭脂就会把消息传回去,山匪就下来劫道。
红胭脂说起来也是可怜,官家千金出身,路经此地被山匪截杀。
父母全都死了,只有她和年幼的弟弟被掳上陀螺岭。
不但受尽欺辱,山匪还拿她弟弟做要挟,在路边开酒铺给山匪当眼线。
她长得貌美,与过往商旅交谈,探听消息也容易。
后来山匪被黄姑婆带人给灭了,知道他们姐弟俩的遭遇。
黄姑婆心里不忍,就留了他们一命,红胭脂继续在酒铺当眼线,但路上再没发生过商旅被劫的事情。
反倒是官府押送的钱粮,被劫了几回,现在都不敢在这条路上经过了。
红胭脂本名叫什么,她不想给祖上丢人,从来没提过。
但是书信送到她那,很快就会被送到陀螺岭上。
知道青石村恐有巨变,言今自然要多留几张底牌,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危机。
这边才把白降送走,言今都没来得及关上院门呢。
就见秦璟,秦珙东倒西歪的冲过来了。
“嫂子,红河村出事了,大寿哥带着人闹进县里去了。”
“你说的,可是崔大寿?”
言今记得,大婚第二天,秦璋那些兄弟帮着他祭祖后,来秦家吃饭。
就有个叫崔大寿的,秦璋还给她介绍过一嘴,这人是耿忠的姐夫,没记错他就是红河村的。
秦璟是一路跑回来的,扶着门框边喘边点头:
“没错,就是大寿哥,我们到了红河村,他也在里正那呢,知道强征的事情后直接就火了,带着几个村里的兄弟,驾着板车也不听劝啊,直奔着县里就去了。”
秦珙也跑到近前:“崔家嫂子马上临盆了,崔老爹还病着起不来,崔大哥之前有个兄长,几年前就是去充的军再没回来,他如今要是一走,这个家都得散。”
言今皱眉道:“慌什么,该你们拦的时候,既然没拦住,现在就要想办法补救,你们再慌崔大寿也不知道,更不可能自己回来。”
总到大院,听言今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