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去西门询问的警察回来了,昨晚值夜班的保安早就回家休息了,但在被电话叫醒后确认过照片,确实是在西门见过B先生。
因此B的嫌疑可以被排除了,而剩下两个嫌疑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案件又陷入了僵局,只能进一步侦查。
法医的具体报告也出来了,志田长虽然是被吊在客厅的,但死因却不是吊死,而是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脑袋上有很大一块血痕,应该是磕在了桌子上,也是昨夜留下的伤。
安室透去客厅看了一圈,在一楼打开的窗口边找到了黄色的泥土混着一点血色没擦干净的弯月状痕迹,接着在厨房的刀闸处观察,一排七个位置只有五个有刀,没的两个位置一大一小,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和一把菜刀。
接着又很快在死者家后院花坛下面发现了粘着血迹的菜刀,安室透又前往C的院落观察了一下泥泞的颜色,取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心里便大致有了成算。
他先来到了朋友A的面前,把证物的菜刀摆到对方面前。
不用多说,看到那把菜刀,A的脸色便开始铁青了起来。
半晌,他低下头“我承认,是我杀的人。”
“本来是正常的吵架,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那家伙不知道从工作单位偷到了什么好东西,昨晚显得格外显摆,颐指气使的,我一气之下就跟他打了起来,哪里知道会不小心让他脑袋撞在桌子上死了。”
“我被吓到了,开门逃跑,当时想着不能让人发现就关上了门。跑到一半又反应过来这样肯定还是会被警察找到,所以四点多又折回来。”
“志田一向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口垫子下,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进来把尸体伪装成这个样子,毕竟这家伙从来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如果能被警察认为是因为这个死的话,就会多好多人帮我分摊被发现的风险。”
安室透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场是你弄成这样的,但人可不是你杀的,你应该没有在他胸口捅了一刀吧?”
朋友A摇摇头“没有。”
安室透又转头看向了一直显得社恐且怯懦的邻居C“他有志田家的钥匙,没必要从窗户进来,所以会从窗户进来的人是你。”
“昨天十二点左右的时候下了场雨,晚上雨水很难蒸发,所以院子里还是一片泥泞的,走过来鞋子大概率会粘上泥,你昨晚写了一半论文,写不下去了到院子里散心,结果看见A慌慌张张的跑走。”
“你出于好奇,悄悄从窗户进去,结果发现志田长只是昏迷了而没死,他以前侮辱过你,你想报仇很久了,于是临时决定杀了他”
“你应该是没带着刀的,所以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在志田长的胸口捅了一刀,走的时候还用湿巾擦掉了脚印,但因为不敢开灯,一片黑暗中难免漏了一些泥印。”
邻居C的脸僵住了,神情有些勉强,但又很快镇定下来“这只是推测,侦探先生。”
“现在确实还只是推测,但跟着推测如果能找到证据的话不就是真相了吗?”安室透看着C的眼睛,嘲讽似的勾起了唇角。
他继续讲自己的推理“你既然在刚杀了人就能想到擦脚印,甚至还带走了那把水果刀,那说明你足够缜密,我猜你应该把那双鞋洗了,然后再把刀洗干净,挂进厨房假装是自己平日里切菜用的,这样哪怕被查出鲁米诺反应也是可以解释的。”
“还有用来擦地板的湿巾,地板上是黄沙混着血迹的,而湿巾沾血很难清洗,更何况你来的时候没有准备,直接用手拿的话那张湿巾上肯定会粘上你的DNA,为了消除证据,我猜你没有把湿巾扔掉,而是冲进了下水道。”
“但是百密一疏,鞋印上混着泥都有那么明显的血色,说明出血量很大,那你走过的路上肯定也有血,而且大半夜的一片漆黑,你应该是到家了才发现鞋子沾了血,来不及掩藏,你总不能去刷院子,那太突兀了,索性泥泞混着血最多就是颜色稍微深了一些,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所以现在只要让警察去你的院子里找找颜色怪异那些的泥土,再检测一下DNA信息就能知道昨晚是不是你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