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钟塔侍从和巴黎公社,飞鸟蝉羽觉得他们的人半斤八两,都病的不轻。
但如果真的要分个上下的话,私心来说,基于自己的另一半血缘带来的加成,他对巴黎公社更有好感一些。
与这些机构的交集应该要从飞鸟蝉羽的研究开始说起。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是很混杂的,异能力者、咒术师、神学,还有意大利的彭格列。他自身是个异能力者,所以刚开始起头的也是异能力研究。
异能力者的后代不一定拥有异能力,但是异能力者的后代拥有异能力的可能性会上升,咒术师也是同理。相比之下彭格列的遗传会更稳定,但他们要依靠指环和匣子使用和加强力量,这个另说。神学依靠天赋,但也有血缘家族的说法,但在现代逐渐没落,很难有稳定的样本。
说回异能力者与咒术师,这样的遗传特性,飞鸟蝉羽一开始怀疑是一种隐性基因遗传,但是基因链确实没有什么显示,然后又怀疑是某种蕴含在基因链中的特定组合造成的,这次是确实研究出来一些成果。
这又跟力量物质蕴含的研究联系起来,基因组合的细微构造与能使用的不同力量的成分构造有着规律性,基因的微调很难短时间实现,但是力量的微调却是有着可行性。
异能力力量的提取,是有过先例的,就是之前发生过的那些异能实验与异能武器。仿造那个原理,再用加上龙头战争时费奥多尔寄来的宝石。
那个宝石的用处其实不是很大,因为被涩泽龙彦的力量改造形态,它的构造其实更多体现的是涩泽龙彦的力量,但毕竟是异能力者力量的结晶,看不出构造,但是还是可以提取出成分。
基于利用这些材料证明研究出来的结果,与其他一些实验,可以证明出异能力者的异能来源是基因的结构,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基因的结构的作用是拥有力量还是调动力量。
结论是调动力量,因为异能力者的力量是可以增长的,而咒术师也行,能力的强弱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主体能量的蕴含,但是那不是很多,毕竟主体的容量是有限的,而超越者和特级咒术师,他们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人体极限。
那么力量的成长,应该是对调动能力的开发与熟悉,除了练习与战斗,还有一个途径,听起来很玄学,那就是意志,这又与彭格列指环死气弹作用中的“抱着必死的决心”联系了起来。
如果说灵魂也是一种未被证实的物质,那意志成长的缘由可能就是源自于这里,但以飞鸟蝉羽的进度,还难以触及灵魂。
但飞鸟蝉羽还是有成果的,他研究出来的武器,可以因为“改变结构与物质组成”达成改变对方力量的性质,例如把攻击性异能效果改成治疗异能效果、把攻击性异能效果改变为辅助性异能效果等等。
又因为当初进入欧洲成为负责人的时候,飞鸟蝉羽还太过年轻再加上初来乍到,有些合作的家族组织就开始人心浮动,他收拾局面收拾了将近一年,才稳定下来局势。
但他的手段一向是阴毒且斩草除根,再加上背后还有朗姆在使坏,为了尽快稳定局势动作有些急躁了,难免有些遗漏,就有人狗急跳墙惹来了钟塔侍从。
水至清则无鱼,伦敦也是如此,钟塔侍从其实管理黑色地带管理的也不是那么严格,只要不触及国家安全,他们其实多半不会插手,管事的一般都是警察局或者MI6。那次之所以会插手是因为那些狗急跳墙的人差点炸了白金汉宫。
糟糕的是,当时阿加莎女爵刚好有空,而被他们找上来的研究所刚好有一个跟随飞鸟蝉羽研究时间长一点的研究员下属,以及一件体现足以最新成果的初期成品。
阿加莎毕竟是超越者,恐怖的攻击根本没有给人逃走的机会,保管成果的研究员情急之下使用了那个武器,结果阿加莎的异能“无人生还”在发出的转瞬间被改变了效果,原先该是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当时在研究所及其附近的草木一瞬间疯长,撑破了建筑直冲天际,方圆几里的柏油路一下子变成了原始森林。
但那武器毕竟只是初期成品,只能用三次,而且实验也暂时做不到改变异能力者本身的基因,只能作用于异能力本身。
所以那些研究员还是没逃掉,只不过因为惊人的效果以及非法异能力实验这件事,他们全部被活捉带走,那研究员被带走时想自杀,没成功,后面又因为拒不配合审讯,干脆被钟塔侍从里的可以提取记忆的异能力者检索了记忆。
然后飞鸟蝉羽就被阿加莎找上了门,受到重视的程度前无古人,阿加莎甚至派出了一位超越者来看守他。那位黑发棕眸的超越者飞鸟蝉羽还认识,虽然之前不知道他是位超越者,他叫狄更斯。
之前处理欧洲组织混乱局面压力太大的时候,飞鸟蝉羽路过伦敦时曾经为了疏解压力去了那里的红灯区,找了一个一个与叛乱者肯定没关系的店铺,随便和一个合眼缘的路人滚上了床,那人还企图做到一半杀了飞鸟蝉羽,因为那个人恋尸,他欣赏飞鸟蝉羽的外貌,觉着飞鸟蝉羽是个活人这件事辜负了这副漂亮模样。
最后没成功还是因为飞鸟蝉羽还是带了保命武器,要杀掉飞鸟蝉羽动静可能会很大。是的,那就是狄更斯。
被狄更斯看守的那段时间飞鸟蝉羽后面再也不想回忆。
最后为了保住自己,飞鸟蝉羽一边通过合法手段拖延时间。
他名义上是一个有名的HF博士,研究出了效果更好的艾滋与癌症药物,社会影响和地位很好的帮助了他,让他有机会在钟塔侍从的手里周旋。
然后另一边,在狄更斯的变态监视下,偷偷联系外界,暴露自己的价值给巴黎公社的波德莱尔,他当时在巴黎跟那位绿眼睛金色波浪卷长发的美人也有过一段关系,不过与狄更斯不同,波德莱尔过完夜还是告知了名字和联系方式,虽然当时的目的目的是为了下次再约,但好歹知道该怎么联系人。
而且他是有法国国籍的,法国政府有理由干预。
然后乘着这两个机构混乱争执,通过□□那边的手段逃跑。
之后他躲去了德国,并且之后三年都在尽量避免进入英国和法国,只是通过远程下令稳定组织在英法的势力。
感谢英法为了减少竞争者,把消息捂的很严实,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毕竟德国实力不算弱小,既挡住了英法的触手,而消息的阻拦又使得德国不会跟英法一样试图抓住飞鸟蝉羽。
但钟塔侍从和巴黎公社还是一直盯着他的,这一点他很清楚,阿加莎曾经派人往他的安全屋送过信,波德莱尔更过分,他让人偷走了飞鸟蝉羽的猫,还远程发猫咪的照片给飞鸟蝉羽。
波德莱尔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当然不会照顾猫咪,所以最后飞鸟蝉羽听说自己的猫被巴黎公社的社长雨果提溜回家养时,还松了一口气。
飞鸟蝉羽回到大厅时讲解已经结束了,人群渐渐散开,他很快在大厅找到了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的神情倒是好看了许多,应该是想通了。
飞鸟蝉羽看着他的脸笑“不生气了?”
迹部少爷已经从自己的思绪中转回,闻言只是哼笑“本大爷才没有生气呢,只是在反思之前的处理方式是不是出错了而已。”
“哦?”飞鸟蝉羽侧目。
“他们的态度太咄咄逼人了,本来就不该给他们这样做的放任和想法,迹部家根本不需要在这些小合作者面前给这样的面子”迹部景吾眨眼间神采飞扬“知道下次怎么处理更好,这就够了!”
真耀眼,像一只青涩但已经开始发光的小狼。
飞鸟蝉羽这样想着,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笑意来。他伸手,揉了揉迹部景吾的头发。
宴会结束后,迹部景吾送他回了家,第二天有课程,教案早就规划好了。飞鸟蝉羽接着处理组织的那些工作,脑海里却不由得回想起当时向波德莱尔求助的场景。
三年前他被钟塔侍从软禁,负责看守他的一开始是莎士比亚,后面因为他一直没有松口,又换成了狄更斯。
不要怀疑,这就是一种威胁,一种含义为如果你不答应加入钟塔侍从,就把你送给狄更斯的威胁。
囚禁他的别墅离钟塔侍从很近,透过干净清澈的窗户可以看到伦敦迷蒙的雾气,还有天空上时不时结伴路过的渡鸦。那些黑色的小家伙带着和钟塔侍从如出一辙的气质,病态而森冷,他们有些时候会停在窗框上,投注下意味深长的视线。
“你更适合被冷兵器杀死”狄更斯这样说着,视线痴迷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