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亮的雇主,总是会让人愿意与他共进晚餐。
况且他现在对那家店的饰品也起不了太大兴致了,说是幼稚也好或者是刻薄也罢,他总是会对那些可能被自己不那么喜欢的人触碰过的东西敬而远之,哦,这说的是方才那位小姐,她最后离去时投注而来的令人熟悉的那种嫉妒表情,难免令人有些倒了胃口。
是的,嫉妒,他总是厌恶着这样的情绪,无论是出现在自己身上还是其它人身上,虽然有些时候无法避免会有些晦涩难明的情绪,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但看到那些被嫉妒扭曲的面目全非的人,他总是会想起一张与自己有些相像却又完全不同的脸。
别误会,那是他早已去往地狱的弟弟,哈,一想到那张脸就难免恶心。
他应该庆幸那场“灾难”的来临,总有人认为他会因为满门尽灭对黑衣组织心怀怨愤,因而觉着是有机会策反的而对此离间。可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黑衣组织,他可能会永远恶心又迷茫的呆在那个被各种恶心的人污染的臭气熏天的垃圾场。那个血色的夜晚,可是他少有的,对黑衣组织心怀感恩的时候。
反正最近也多半见不到琴酒,亲爱的劳模先生追着一条贩毒线去了中亚,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见到他,这样看来,或许自己动手做一个会是更好的选择。
迹部景吾选定的餐厅离得并不远,就在旁边的五星级酒店顶层,在那里可以看到东京漂亮的夜景,这样高规格的餐厅往往需要提前预约,但餐厅是迹部家开的,所以哪怕临时决定,也能拥有一个单独的隔间。
在等待餐点的过程中,飞鸟蝉羽和迹部景吾在聊计算机系统的设计。
话题的发起者是迹部景吾,也许是因为迹部少爷想寻找一个合适的谈话切入口,与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博士谈论这个,真是太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迹部财团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企业系统的,这样的系统保存了太多机密,平时是不放心让外人来维护升级的,所以聘请了专门的人员,还要求继承者也要学会一些专业知识,以免被请来的人欺瞒,造成大纰漏。
所以迹部景吾给飞鸟蝉羽看的可不是什么核心的代码,只是一些零碎的运行问题。但只是零碎的东西其实也够用了,从一些处理方法与风格上,飞鸟蝉羽已经能大概猜到设计师的设计思路与风格,还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的方向,飞鸟蝉羽在迹部景吾展示给自己看的页面上打上一些字符,那花费了一些时间,但没有想象中的多,因为虽然修改的地方分布的十分零碎,但是都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问题。
片刻功夫后,运行有些阻塞的地方就通畅了。
但这解决的也太快了,至少比迹部景吾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迹部景吾有些意外的拿过手机,试着运行了几下,再抬头看飞鸟蝉羽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这当然不会是“渡边羽”的水平,这是飞鸟蝉羽的能力,黑衣组织的系统,尤其是关于核心的研究所上的,可都是飞鸟蝉羽编出来的,这足以说明飞鸟蝉羽的能力,毕竟那些黑地色带的黑客可难缠,可不比那些财阀商战请来的,财阀毕竟是灰白带的,请来的人也不会穷凶极恶到哪里去,而黑衣组织面对的那些,没了道德与法律约束,恶心人的腌臜手段只增不减。
飞鸟蝉羽的“天才”可不只是天赋,还是在一次次网络攻防中练出来的经验。
迹部景吾惊叹的抬起头,刚打算说什么,手机的便振动了两下,低头,是系统设计师北乃悠的消息。
“大少爷,刚刚是谁改的代码?我特地顺着接口找过来,太令人惊叹了,少爷,我在这个代码上修改过许多次,这个系统,这些代码,甚至可以说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孩子,但我想,哪怕我有一个孩子,也不会比东西付出更多心力,我是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编写。”
“人还在您身边吗?”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神经质的兴奋与焦急。
迹部景吾挑挑眉,打字发消息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