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真有大蛇,言北就对这篇小说起了好奇心。
“咳咳,早就忘了啊,名字都忘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特地跟金龙县我老家那边的乡亲们打听过了,这条蟒蛇是真的存在啊!”
“不是蟒蛇,就是一条杂色的长蛇,十几米长……”
“不得哟,不是说百多米长么?”
“我跟你们讲,或许这些妖精野怪是真的存在,那个双月村巨大的蚌壳,你们去看了么?”
“你你你…你去双月村看过啊?”
这人猛地一拍大腿,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往双月村走的那一趟的所见所闻。
言北带着满满的八卦消息,意犹未尽的返回了北马市街77号。
昨天夜里,天阳一行人继续操捷径返回首都了。
今天11月8号,周一。
天云天河一早就去上学了。
天阳他们这会在修缮屋顶,因为才发现房子有些漏水。
还有这栋宅子先前没有地暖,所以打算改造一下。
电话响了,言北停止滔滔不绝的口舌,接起了电话。
“局长,林秘书让我们下午去做汇报,高局长下午有空,这后面一周都没空。”
“那你的报告写完了么?”
写报告这种事情,当然就是言北一个人的事情了。
下午见到高又建后,他手上还拿着一叠照片。
这是黄龙古国、楼兰古城和精绝古城的照片,做成了各类报告往上汇报。
高又建是中午吃午饭时,跟林秘书及其他公安部的工作人员们分看后,大家还热烈讨论了一番。
“这条蛇……”在一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高又建嘴角直抽搐,麻溜改口道:“明希…她这么长的身躯缩小的原理是什么?”
天阳无语道:“那你得去问老天爷了。”
林秘书他们扑哧一下,笑出声了。
汇报工作圆满结束,但是高又建是真忙啊,所以下午三点钟,他们便返回北马市街77号了。
这后面没几天,言北那天接到林秘书的电话通知后,兴冲冲的跑出去,再回来就开着一辆崭新的红旗新车。
新车七个座位,言北、肖立辉和杭萱、杨琨都拿到了驾照,他们都可以开车。
天阳和顾邵还是未成年,没有资格开车。
顾邵:嘤嘤嘤。
有了这性能好的新车,立马就被安排周边执行任务去了。
尤其是一些偏远山区,总是流传着一些古老的传说。
什么河伯娶亲、什么鬼王娶亲、山神娶妻……
“那个树妖…倒是可惜了。”
“确实有点可惜,被阴险狡诈的人类给蛊惑了。”
“所以,这世上邪恶的可能不是妖,而是人类。”
“不要一棍子打死,有坏的,自然也有好的。”
“我就纳闷了,干嘛跟娶亲过不去?”
“美人历来是权利与魅力的象征,哪怕是变成了鬼也得通过美人来证明自己的权利与地位。”
已经是11月底,北方都下起了大雪。
车窗外便是冰天雪地,这辆新车这半个月时间可真是承担了最大的重任。
天阳让顾邵、杭萱练习基本的五行法术,让他们来分解公路上多余的积雪,来保证车辆的畅通行驶。
杨琨栽入他的伟大的发明创造进去了,以后不打算跑外勤,勤恳的在他的工作室里研究傀儡术与科技相结合的新型技术。
今天歇在前面的小镇子上面,打算解决这片区的关于‘冥婚’的相关陋习。
当然,相关的工作安排是高局长和林秘书安排的,他们顺着地址来完成就好了。
小镇名叫安民镇,一条主街,街道两边就是两三层楼的宅院,但是街头和街尾有好几栋与众不同的‘豪宅’,全部是青砖瓦房,风格是西式别墅,而不是中式。
入住一家客栈,从客栈老板那里知道那几栋豪宅是今年新修建的,乃是以前的地主老爷。
“斗地主没被斗下去?”
“那可不得了,人家消息灵通,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街尾那家是被下放了回来后,才修建的新房,说是在下放的蒙古草原挖人参等发财了。”
“我们才不相信呢,他们家肯定也是把以前的财产藏起来了。”
“那也算是他们聪明吧?”
“对,羡慕不来。”
“不过,这边这家披红挂绿,怎么的,要办喜事啊?”
“哎,都是冤孽!”
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
因为那家就是晚上办冥婚,那家老爷的长子死于非命,他们找所谓的阴阳师给长子相了一门亲事,今天晚上办婚礼。
“新娘是死人,还是活人?”
“新娘父母因为一百块钱的彩礼卖了她。”
“镇政府、派出所不管么?”
“怎么管?我们也去派出所问过了,公安同志都觉得很为难,因为没有法律文件告诉他们这样的事情怎么依据法条来处理?”
“婚姻法呢?婚姻法规定,婚姻自由,而且必须是男女双方同意才能结婚。”
“那个……也不知道怎么办吧?齐家姑娘是同意了,她……哎……”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就拿这杨家与姓王的阴阳先生开刀!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但是因为是冬天,天寒地冻的,天色早就乌漆墨黑了。
客栈老板娘给他们几个人准备了汤面,配合着丰盛的肉菜,大家吃了个酒足饭饱。
老板老板娘没有过问客人是做什么的,只是单单从那辆豪华大车来推断,又两个年轻男子带着传统的刀剑,他们琢磨着可能是走南闯北的镖师吧?
当然,以前叫送镖,现在叫货运吧?
风雪很大,但是六点钟一过,外面传来了唢呐声音。
在这样的风中雪中,无形中更加了一层凄凉。
这家客栈还有四五个其他旅客,再加上另外的小镇的居民,其实是这个冬夜婚礼还显得十分热闹。
“邱老板,你们就这么看着?”
“那怎么办?我们有什么立场去阻止?”
“齐大桥和吴蓉这对夫妻是出了名的蠢货,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他们一共七个孩子,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女儿全部都是收高彩礼卖出去。现在他们三儿子要上学,需要很多钱,甚至连最小的女儿的婚事都在打听了。”
只见一辆马车,扎着红花和白花,徐徐而来。
“最小的女儿多大?”
“才十岁,这个是三女儿,十八岁。”
“三女儿和三儿子是一对龙凤胎,平日里这对龙凤胎特别受宠爱,就连三女儿都得到了偏爱,但是……”
“这叫什么偏爱?不过是过称前的一顿饱饭,争取以后卖的价钱多一点罢了。”
不一会,对面最大的那栋西式别墅旁边的另外一栋中式宅院里便是吹吹打打,声音响彻整个寂静的冬夜。
男主人杨奔,年过六十岁,他穿着一身中山装,出来朝四周围拱手一礼,含笑道:“请诸位街坊邻居来赏个脸,为我儿子的大好喜事做一个见证。”
邱老板夫妻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是深深的无奈,正要迈步出去,就听到自家那一看就不是凡人的客人高声道:“杨老先生,我们也想来长个见识。”
昏暗的灯火下,对面还是看得到客栈这边几个旅客的面容,几乎是没什么思考,杨老先生便说道:“能得诸位贵客的青睐,这是我儿子的荣幸。”
邱老板夫妻惊了一下,拽不住已经出去的客人,又另外五个客人也连忙跟了出去,这夫妻俩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关上门追了上去。
这院子是真大,摆上了十几桌酒席。
天阳扫视了一圈后,往离着拜堂最近的一桌而去。
那五个旅客也基本都是年轻人,没有上了五十岁的老头老太太。
最瞩目的其实是一位穿着西式白色冬裙披着狐狸皮毛披风的年轻女子,她这一身装扮以及出尘脱俗的气质无论在哪里都犹如鹤立鸡群般亮眼。
当然,原本天真无畏,甚至娇蛮的性格,在这种非常时期,她也没有敢大放厥词,只敢偷偷蛐蛐两句。
“这都是新时代了,为什么还有这样的陋习?”
“你别说话。”
女子的伙伴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男子,他们不允许她再出声。
“诶?小妹妹、小弟弟?你们是做什么的?看你们这行头,似乎有几分身手吧?你们是不是要打抱不平?”
天阳侧头看了看她:“对呀,那你敢么?”
顾新容看了看她的大哥和二哥,弱弱道:“我大哥二哥有几分能力,我不行。”
天阳揶揄道:“你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顾新容的大哥、二哥冲大家拱手一礼,还低声道了扰。
另外那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和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看他们一身书卷气,这父子俩应当是老师。
“诶,没想到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陋习!”
“我们家这片区域陋习特别多!”
“但是不得不说我们这里的人胆子真大,就算十年非常时期过去了,好多人也只敢偷偷摸摸搞事儿,而不像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办所谓的冥婚婚礼。”
“人家杨老爷有钱啊,钱能通神!”
“不过,这段时间,听说先前的那些什么河伯娶亲那些东西被公安局给扒掉了。”
“邱老板不是说公安局没法管么?”
“听说公安局特派了专人来处理这片区的一些封建迷信陋习……”
这人话音落,包括邱老板夫妻的目光都落在天阳他们四个人身上。
那年轻美女正要询问来着,男主人和女主人出来了,还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也就是所谓的阴阳先生。
穿着一身红色喜服,但是头上戴着一圈白色纸花的新娘子被父母也给拽了出来。
整个堂屋,既布置成了灵堂,又布置成了喜堂。那挂在中间的死者黑白照片像是盯着所有人,目光渗人极了。
“诸位宾客,感谢你们天寒地冻还来参加我儿的喜事。我知道大家这会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但是我能怎么办?我也只是一个爱儿子的父亲。我儿子死得早,还是因为我而死……”
这人洋洋洒洒、痛哭涕零地陈情一番,既要又要的意图太明显。
街坊邻居们支吾半晌后,言不由衷地夸了杨老头。
毕竟人家确实是一副爱子之心,旁人有资格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