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黄壹

冬天嘛，又马上要休年节了，我的工作自然不多——我说这个是为了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良才试金会的第一排最中央。

解释的原因是我的左右手边分别坐着沈总监和中行。

中行老兄来了自然不稀奇，他这几天肯定被某些抵毁言论气得半死，有能自证清白的活动当然要来，他的位置都是我帮忙抢的呢——说起来这试金会是真受欢迎啊，我为了抢这几个位置那可是煞费苦心苦心经营……

但我现在好想回去给过去的自己一耳瓜子——中行向你要两个位置你就给两个?还是挨一起的?你就不好好想想别一个位置是干什么用的?

没错，现在的局面正是我一手造成的。

因为中行老兄把另一个位置给了沈昭。

我不清楚为什么堂堂沈大仲宰想去会没有专属席位，也不清楚他为啥要向中行老兄要位置，更不清楚中行为啥会向我要，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沈昭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我。

唉，中行老兄，你可害惨我了啊！

不用沈昭他老人家开口，我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无非是“不去工作来这里凑热闹”“知道得这么早连这么好的位置都得到”“我不提一句你是不是不知道写工作报告”……

哼，肯定一点儿新意没有！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这局势也改变不了，我决定了，大不了写检讨！

……好吧，想象归想象，实际上一看到沈大人的脸我的心就慌地乱跳，根本狡辩不了。

于是我只能毫无尊严地挤出一副笑脸，努力展示微笑：“哎呀，沈…沈大人呀，真巧，真巧…”

313.沈昭

不管试金会在理论上多么可行，政史司的相关官吏做了多少准备，初次实施，总归会有些意想不到的问题与漏洞。

所以，为了实施监督，以及表示大周对此事的重视，思虑再三后，我决定亲临现场。

当日下午，我便找到民部负责此事的官员，让他给我安排个坐位。

谁知面前这位官员听了我的话后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半晌才憋出几个字：“这…大人，您知道的，试金会非常引人注目嘛，当初也说是公开售票的，所以票在上午就抢空了，现在其实连外围站票都没了…几千人呢…”

……啊？我记得上午才开始售票啊？洛京百姓都这么闲？

也许是我的表情没控制好，总之面前的官员哆嗦得更厉害了，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我怀疑在这么下去他明天就要给我交辞呈了，于是我只好让他先下去。

我开始陷入短暂的思考。我真的这么吓人么?连工作报告没写的黄壹都没这么怕过我！

总之先不管这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官员，关于此事，我准备问一下中行，他早就决定要去试金会，也许会有些门路。

中行见了我后，果真胸有成竹，称不必担忧，第二日就给我送来了票，还是一排中央的位置。

不错不错，这样就不用麻烦相关人员临时加座位了，还是中行靠得住。

几日后，试金会开始，我按时到场。

嗯，会场布置美观，秩序井然，气氛活跃，考生们厉兵秣马，精神面貌良好……就是黄壹怎么坐我旁边?他难道不应该在家写报告和年表吗?！

我几天前刚催过他，那时候他可答应得好好的！

314.黄壹

总之，我的心态还是很好的，哪怕傍边坐着个正对我怒目而视的顶头上司。

要知道，我来这里可是看表演…不是，辩论的，又不是来看他的！

所以，试金会一开始，我就决定把什么沈政史沈总监沈大仲宰抛脑后，全心全意观看表演，不然这票不就亏了？

而且咱是正规渠道堂堂正正买的票，又没人规定大司农不能看试金会，没问题，没问题的！

随着一长串的介绍啊致辞啊罗里吧嗦的开场白和规则解释的结束，试金会终于开始比赛了。

很好，第一位考生上场了！他便是本次举良才综合第三十六名，他看上去信心满满，胸有成竹！

嗯，他发言了！他要求挑战第…呃，第三十七名?

不是，还能挑战比自己名次低的吗？！主持人似乎也产生了疑虑，不过专业官吏不愧是专业官吏，在短暂的沉默后，他还是顺滑结束了串词，将场地留给了考生。

第三十七名居然也上去了——我发现他俩长得几乎一样。

没错，大家应该都发现了，这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于是这位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第三十七名上台，然后这对双胞胎兄弟开始吵架，你一言我一语从七八岁私塾测试名次一路比到冬榜排名，记忆力优秀得让沈昭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夸张的形容词，因为他离我近得我连这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