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天边泛起金色的余辉映在这繁华的长安城内闪耀出金光,城内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街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一副国泰民安繁荣富强的景象,这幅壮丽的景观怎能不令张若尘沉醉痴迷。
张若尘不禁望着这眼前的场景发呆,心中产生了颇多的感慨,李娴静则默默地站在张若尘身后,看着张若尘感怀激动的模样。
李娴静淡淡道:“这大唐的天下,是多么的美丽迷人啊,这天下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张若尘有些激动的回过头,仍不敢相信的问道:“静儿,这一切都是真的么?你我真的拥有了这天下?”
李娴静道:“你如今站在这城门楼上看着这天下,为何还不敢相信呢?”
张若尘有些喜极而泣道:“我只是太高兴了,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在三年前水月山庄的那个夜晚,说真的我当时真害怕了许久。”
李娴静道:“事情都过去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三年前的我还是太稚嫩,没有意识到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话说到这里,张若尘喜悦的神情渐渐消失了,他沉默下来,脑海中回想起那夜在地下室李娴静对他所说过的话。
……
“江逸尘,是谁?”
“……是苍穹派二长老的弟子,也是我的朋友……”
“他……在你心中很重要么?重要到连我都要舍弃?”
“……嗯,很重要……”
“为什么?你们不过才认识半年,难道就抵得过我们十几年的感情?”
“……因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
这段回忆永久的成为了张若尘心中刻骨铭心的痛,他曾以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对静儿最好、最了解静儿的人,可是他错了,他错在自己太过自负,笃定静儿对他也像他对静儿那般深情的爱着自己,可最终一切皆化成了泡影,只留下他自己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愿醒来。
也许是时候该醒来了。
张若尘下定了决心,他猛然从自己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通体泛红,正是那把猝过鸡血用来杀了黄鼠狼精的匕首。
李娴静看到张若尘手拿匕首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惊恐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只见张若尘站在门楼上沉默的拿着那把匕首,此时夕阳的余辉洒在了他的身上,为他勾勒出一个金色的轮廓,他神情悲伤却又带着一丝坚决道:“静儿莫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么?”
李娴静惊讶又疑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把匕首放下!”
张若尘转过身去,迎着吹向门楼上的风,看着底下繁华的长安城,独自黯然神伤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是我脑海中所构想出的理想世界,可是现实终归不会顺着我想象中的发展,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永远的沉浸在这个梦中不再醒来,可是我不能……”
张若尘回头,温柔又坚决的看着李娴静道:“一味地沉溺在幻想里与死亡无异,静儿请你等我,我迟早要把你的心夺回来,再与你一起坐拥这天下江山!”
说罢,张若尘眼中凶光一现,只见他高举匕首,狠狠的扎向自己的大腿。刹那间,他体内的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便顺着他的腿染红了他的衣裙。剧烈的疼痛令张若尘止不住的颤抖,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他面前所有的一切。
天上的云彩不再随风飘动,地上的行人也不再忙碌行走,朱雀门楼上所有人的表情都静止在了惊讶,一切仿佛永远都定格在这个瞬间。
紧接着,四周所有的景象突然崩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粉末,无论是人、物,到最后乃至天下都化为微尘随风而逝,待所有的一切消失殆尽是,这天地间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一片苍茫的混沌状态,待这浑浊的状态渐渐消失时,黑云岭的风貌又重新的回到张若尘眼前。
果真是中了毒幻了。张若尘心想道。只不过他仍感觉到腿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虽然幻觉都是假的,可他刺向腿上的刀却是真实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大半衣裙,他只能忍着痛从包袱中翻出止血的药将自己腿包扎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陌生的笑声突然在树林四周响起。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