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心想,你也不一定动的了,又想,他找白云鹤,本就是来问其中内情的,现如今楚先将这个麻烦丢给白云鹤了,哪怕白云鹤不说要他相助,他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其中不对劲,这些人出现地太奇怪,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该要你出来的时候你突然就冒出来了,规模太大,又毫无征兆,很难不让人起疑。
何况发生这样大的事,按理说楚先应该勃然大怒,立即率军平乱,亲征也无不可,而不是仅仅将这个事情交给白云鹤。
他给白云鹤留的路是死路,他关了白云鹤十年,怎么看也不像教过白云鹤兵法的样子,让白云鹤去解决这样大的乱子,比起平乱更像是在添乱。
韩渊道:“陈季已拨了一半兵力平乱去了。”
白云鹤道:“他对你虽无杀心,却有防备,所以只让陈季拨了一半出去。”
韩渊道:“那你呢?你就不对我有点防备什么的?”
白云鹤道:“你又不会伤我害我,我为什么要防备你?”
韩渊道:“也罢,我等你,见面详谈。”
说完,他将神识收了回来,收回神识那一刻,天下起了大雨,他在雨声中调息了一夜,清晨,来到江面上等人,不多时,便见到白云鹤御剑而来,落在他面前。
两人交流了一番自己所知的信息,白云鹤那边知道的果然比韩渊要多一些,都是一些细节,比如这些造反的人都是谁,都打着谁的招牌,身在何郡,前身何职,手下多少将士,杀了多少人,知道地非常详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解决距离最近的信阳。
韩渊让许木生和薛清守在九江,便跟着白云鹤到了江对岸的军营内,陈季拨了一半的兵守住了荆楚郡各个要塞,得到白云鹤要来的消息,立即赶回待命。
待白云鹤一到,她便推出罗盘,幻化出地形,为白云鹤分析当前形势,她说的头头是道,末了,得知白云鹤已打算先攻去信阳,顿了顿,问道:“大公子可知他们都是什么人?”
白云鹤如实道:“前朝余孽。”
陈季摇了摇头,道:“与其说他们是前朝余孽,不如说他们是天神信徒。”
韩渊问道:“这从何说起?”
陈季道:“这些人信仰的并非前朝神族,而是神,他们所做一切皆自诩替神行道,授神令,神不容大黎,遂他们要反大黎,并且,他们从未放弃祭拜神灵。”
她顿了顿,道:“贺先生知道神族最喜欢用什么来祭祀神灵吗?”
韩渊眼皮忽然一跳,道:“人?”
陈季点了点头。
神族最喜人祭,在他们眼里,凡人不过蝼蚁,杀了你,你还得感恩戴德,觉得自己奉献了神,否则便是不敬神,不敬神者,便是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左右凡人都是死。
如今他们想卷土重来?韩渊绝不会答应。
他道:“看来你对他们很清楚,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清楚,那为什么还让他们留到了现在?半个天下一同造反,楚先这个皇帝怎么当的?”
陈季忽然道:“大雨下了一夜了。”
白云鹤往军帐外看了一眼,道:“如今不是雨季,这雨下得确实离奇。”
陈季又盯着韩渊道:“贺先生应当有贺先生该做的事情,大黎军机不便为外人道。”
这话颇有些忌惮与威胁在,白云鹤立马脸色一沉,道:“陈将军,他是我请来的,大黎军机不防他。”
陈季嘴角勾了勾,道:“大公子,末将一切遵大黎律例行事,这位贺先生既非我大黎将士……”
“够了!”白云鹤打断陈季的话,强硬道:“陈将军,他绝不会危害大黎半点,若因他致使我大黎有半点闪失,一切皆由我来承担,你不必担心担责。”
顿了顿,白云鹤又道:“依陈将军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陈季审视着韩渊,半晌,道:“末将并非担心担责,而是担心大公子,贺先生可也是打着韩渊旗号起义的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