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你也说了,你是因为你母亲而迁怒所有巫术修习者,迁怒嘛,人之常情,何况你本不曾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贺丹青!”白云鹤忽然叫道。
韩渊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声贺丹青是在叫自己时才看向白云鹤。
白云鹤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撇过脸去,道:“我……对不起。”
他顿了顿,又道:“这一路上,我有诸多错处,应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纵早有所感,韩渊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白云鹤到底是少年,说了这声对不起后,立马羞愧地红了脸,难堪地往旁边走了两步,不敢正面韩渊,吐字也支吾起来。
他又道:“你是君子、是好人,我不应该因为一个巫术就迁怒你,你说得对,剑本没有善恶,善恶仅在执剑人而已,你几次三番救我,我却对你恶言相向……是我对不起你!”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实在让韩渊受宠若惊,但他性情顽皮,当即蹬鼻子上脸,心底燃起了逗弄这少年的心思。
他缓缓地靠到白云鹤身后,说道:“白少侠,哪有道歉还背对着当事人的?你心不诚呐。”
“我!”白云鹤猛地转过身来,险些撞上韩渊的脸,可见急了,顿了顿,强行压下心底的急躁。
他低着头、闭上眼,想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来,郑重严肃地看着韩渊,抱拳道:“请恕在下冒犯之罪。”
不得不言,虽然白云鹤这张脸仅仅是清秀,但他的这双眼睛却实在漂亮地很,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被这样一双干净透亮的眼睛注视着,就算他明晃晃的撒谎,你也是要恍惚三分的。
韩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实在未曾想到白云鹤能向自己低头,心中暗爽道:瞧瞧,瞧瞧,瞧瞧本天下第一神将的风采,天下人哪有不拜倒在本将神武下的?
饶是白云鹤这样的早有迁怒恨意在前的人,碰上本将也只有心甘情愿敬佩求和的份。
心中爽了,回到脸上来,却又不敢嚣张地太过分。
韩渊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了,虽然我从来也没怪过你。”
白云鹤悄悄地呼出口气。
韩渊搭上白云鹤的肩,又道:“不过我有一些好奇,咱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为何你还要向我道歉?明明从此分别之后,你我不定能再见了。”
白云鹤忽而绷直了身子,一派正经道:“君子当知理明义,无妨你我后来会否再见面,都不该影响当下所为。”
顿了顿,又道:“也是、是我想与你结交。”
韩渊问:“交什么?”
白云鹤:“朋友。”
韩渊问:“理由呢?”
白云鹤:“你是君子,与君子结交,要别的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