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丽想着。
即使小玫瑰如此承诺并在后续做了一系列有失身份的卑微举动,最终也难逃被斯特兰抛弃的命运。
所以现在小玫瑰才会一聊到这个就恼羞成怒。
英格丽带着恶意在心里嘲讽道。
……
几天后,雌奴看守所。
“雄父,您干嘛要答应那个贱雌来见他一面?您知道他当初在军部是怎么给我使绊子的吗?”
“而且这里这么脏,都把您的披风和鞋子给弄脏了。”
阿尔文.卡文迪许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抱怨,他觉得这种地方根本不配被神仙般的雄父踏足。
然而英格丽却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他穿着贵族礼服,披着带有家徽的深红色天鹅绒长袍,一双手戴着五六个价值连城的宝石戒指,一路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仿佛一点都不像来看守所看望雌奴。
“没有关系的,阿尔文,他只是想见我最后一面,毕竟曾经也是我的雌侍,这样一点儿小小的要求我怎么会不满足呢?”
“还有,你也不许在我面前用贱雌称呼他。”英格丽温柔地笑了笑,“他可是你曾经的叔父呀,就算现在犯了错,你也依然要保持礼貌。”
英格丽突然靠近阿尔文,轻轻地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弄到耳后:“我的小宝贝一定会做一个有贵族风度的优雅雌虫的,对不对?”
“是……是的,雄父。”阿尔文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不过,雄父,我已经长大了,请您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了。”
“哦?”英格丽抱着手臂,略带促狭地望着雌子,“好呢,我的阿尔文看来是有心仪的小雄虫了,不想让他吃醋是吧?雄父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不是,雄父,我……”
“好了,宝贝,我到了哦。”英格丽在一扇门前站定,“你就在外面等我吧,我应该十几分钟后就会出来。”
“雄父,还是我陪您进去吧,我担心一会儿那只贱雌……不,不是,那只雌奴会一时激动伤害到您。”
“不用了,你就在这里等着,他可不会伤害我。”
英格丽自信地扬起嘴角,明亮的金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爱我。”
说完,英格丽就转身推开了门。
里面关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雌虫,因为要与尊贵的雄虫见面,雌虫已经被清理过了,但雌虫也只是脸上身上干净了一些,英格丽依旧能隐隐约约地从雌虫的领口处看到狰狞的伤口。
“雄主!”意识到英格丽的靠近,雌虫沙哑破碎的嗓子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好似某种动物的悲鸣,“雄主,我没有背叛您,自从遇到您,我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虫了,请您相信。”
“这一定是兰伯特那只雌虫在陷害我!”
真可怜呀,英格丽表情怪异,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玩味,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认不清事实真相,天真地向加害者求助。
“阿文特.格雷,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娶你?”
阿文特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艰难地扬起脸,一双小鹿般圆溜溜的黑眼睛此时湿漉漉的。
“爱,雄主,您说过,您爱我……”
“爱?”英格丽难以置信,脸上满是鄙夷,“我以为,婚后我对你的冷落和你如今的下场已经能够让你认清现实了,你现在竟然还在和我谈爱?”
“爱?你配吗?”
英格丽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雌虫,嗤笑一声,随后残忍地说出了事实真相:“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把你拉到卡文迪许家族才故意接近你。”
“我以为,婚后的生活会让你清醒一点,这也算是我对你最后一点仁慈了,如果你能从中醒悟,从此放弃和我谈情说爱,借助卡文迪许家族的势力,利用与这名贵族雄子的婚姻在事业上一飞冲天,那么我会非常地欣赏你。”
“可惜,你不仅没出息而且愚蠢天真,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还老是想不自量力地伸张正义,你觉得,以你的脑子,如果不是他们认为你是一条船上的虫从来没有对你设防的话,你能拿到那份名单吗?哈,真是可笑。”
“还因为爱?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娶你,可不是想让你在军部处处和我的雌父、雌兄、雌侍以及雌子作对的,既然你屡教不改执意如此的话,那我也只得放弃你了。”
“把你送到雌奴看守所来的合同是我亲笔签的,你和别虫私通的罪名也是我给你安的,我比任何虫都知道你有多无辜,所以,如果你想向我申冤的话,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雌虫此时的世界观仿佛遭受到了巨大冲击,他呆愣在了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英格丽俯视着这只心碎的雌虫,毫无同情心地冷哼一声。
“如果我是你,就算要追求爱情,也不会将主动权放在别虫的手上,最后把自己逼得无路可走、一败涂地。”
“我会和所有实现阶级跃升的平民雌虫一样,先踩在这只贵族雄子的身上登上权力巅峰,然后再去找一只符合自己审美观的平民小雄子谈情说爱。”
“你的前辈们已经把正确的道路摆在你面前了,你为什么依旧执迷不悟,要做出这些让我看不起的事呢?”
“阿文特.格雷。”英格丽背过身,突然转头对着雌虫粲然一笑,“下辈子,不要试图向上位者乞求爱情,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弱者从来不配拥有。”
说完,英格丽快步离开了这间压抑的房间,他身上披着的华贵长袍随风扬起,耳边、颈部带着的光彩夺目的钻石饰品也折射出冷冽的光芒,晃得阿文特眼睛生疼,泪水也从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