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杂乱的储物间在顾长雪的努力下规整整齐,虽然东西还是满满当当,但肉眼看去清爽整洁许多。连带着房间都比以前大上不少,没有以前的逼仄。
顾长雪指着堆放在墙角的杂物道:“来来来,你看看,这些是我刚才整理出来的杂物,你检查下,有没有要留下来的,不要了的我就处理掉了。”
“这么多?”林相旪被墙角垒起来像座小山的杂物吓了一跳。
“这才哪到哪,我还没完全整理完呢!”
说是杂物,其实大多是林父林母留下的老物件。
坐下会嘎吱作响的木椅、锈迹斑斑的铁锅、合不上抽屉的小柜子、磨损严重的置物架......全都是不会说话的光阴见证者,见证了小家庭的组建,吵吵闹闹的日常,还有回不来的岁月。
用不了的物件不清理掉只会占地方。
林相旪怀念地轻抚柜子上的雕花,闭了闭眼:“这些旧家具都不要了,反正也用不了。”
“行,那我等会儿喊收废品的阿桂叔过来拉走,哎,他没改行吧?”
“你喊他来吧,店还在拐角老位置。”
阿桂叔是这一带废品之王,在林相旪一家搬入居民区之前,他就已经深耕于废品行业了,别看他整天不修边幅,穿的破破烂烂,实际上确实正儿八经的富一代。
“其他闲置的家具你如果用得上就留下,没用的话让阿桂叔一块儿拉走。”
“欧克!欧克!”顾长雪大拇指与食指指尖相碰,比出ok的手势,忽地蹲下,抱起一个放在角落不起眼的纸箱:“啊啊啊!对了,这一箱好像是你的旧物,我大概翻了下是一些信件、杂志,你还要不要啊?”
“给我吧。”接过纸箱,林相旪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收纳了这么一箱东西,她把纸箱抱回房间,不急于翻开,回到厨房继续做桃酥。
上一批做好的桃酥已经完全凉透,用手指轻轻一捏就会酥成碎渣。
她小心拿起一块走到水池才敢大快朵颐。一口咬下,细碎的桃酥渣哗啦啦掉满手,先不急着洗手,等到最后一口桃酥咽下,再把手心里的碎渣舔干净,就像吃完包装薯片后舔手指一样,是最有仪式感的收尾。
这次做的桃酥林相旪预备多做些,除了要打包一批给顾叔叔和季叔叔,剩下的全都放在店里算作为开业福利送给来消费的客人。
一回生两回熟,再做桃酥果然比前一回更顺手,转眼她就准备好大份面团,均匀成小剂子,分布在两个烤盘里。
烤箱里的桃酥不停烤制,烘焙的面点香萦绕不绝,渐渐溢出厨房往四周蔓延。
忙着整理储物间的顾长雪鼻尖耸动,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一定是桃酥烤好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扔下手里整理了一半的活儿,“噌噌噌”跑下楼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厨房:“快给我来一块!”
“放窗边的是能吃的。”林相旪头也不抬地回答。
顾长雪两个大跨步,直接移动到窗边,台面上的铁网上整整齐齐铺满桃酥,黑芝麻点缀表面,金褐色带着爆裂纹路,是她记忆中桃酥的样子。
才咬下第一口,她就爆发出惊天感叹:“哇!!!就是这个味道!!没错!”
“跟我小时候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她转过身,认真地看向林相旪:“相旪,你真的很有厨艺天赋。”
“是吗?”林相旪本人没什么感觉,要真有天赋不应该分分钟创新出不同菜式吗?她不懂创新,只会照模样画葫芦。
“明天,我爸妈吃到桃酥肯定会超级开心的!”
据林相旪所知,这位大小姐脾气可不是一般大,真生起气来不闹一礼拜别扭根本好不了。
昨天刚吵得惊天动地,今天就能不计前嫌?
她状似不经心,实则试探道:“那不是很好吗?他们一高兴气就消了,你可以顺势回家。”
“那怎么行!”顾长雪快人快语,话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立马找补:“呃...我是说,那怎么可能,我老爸很记仇的...他起码气个三个月才会平复,反正就是不会轻易原谅我的啦,你懂我意思吧?”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况且她的解释苍白无力。
林相旪假装不知,配合地点点头:“我懂的。”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的恰倒好处,顾长雪忙跳起来:“应该是阿桂叔来收废品了,我去开门!说完,飞也似的逃跑。
门外果然是阿桂叔带着徒弟上门来收杂物,看见许久未见的顾长雪,不免感慨又激动,寒暄了好一阵才进入正题。
林相旪走出来跟阿桂叔和他的徒弟打过招呼,又回到厨房继续赶制桃酥,任由几人上楼忙碌。等不停上下楼的喧闹临近尾声,她才拿上用包装好的桃酥走到门口。
“阿桂叔,忙完了?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