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当时没夸张,做这行确实很辛苦,但林辛不怕吃苦,也不计较是不是比别人做的多些,不管多忙多累,遇到些什么突发情况也没见过他抱怨或者发火。
赵伯很满意,逢人就说他性子好,不计较,耐得住,以后肯定有出息。
张明辉家里那点事他也知道,有一次喝了酒还说:“你那个爹也不懂怎么想的,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做梦都得笑醒,他倒是心狠,这么对你,跟把你赶出家门有什么区别?”
林辛先是一愣,根本没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还反应了一下,随即笑着摇摇头说:“没所谓,我现在过的很好。”
现在的日子在他看来没有哪里不好,要真说有的话,那就是有时候忙起来好几天都不能回家,每当这时候,他都无比庆幸前阵子在家里装了电话,现在算回不去,也能给叶棉打个电话回去跟他聊几句,但即便这样,也还是会在见不到他的时候,很想念他。
这几天临村有好几户人家连着几天办喜事,忙得让人恨不得能长出八条胳膊八条腿或者把自己劈成两个顶上,哪怕离得并不远,林辛还是两天都没回家,甚至忙得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连轴转了三天后,他们终于办完了最后一场酒宴,林辛终于能喘口气歇息会,这户主人家特别热情,吃饭时一直在劝饭劝酒,大家都满脸喜气,一桌子几乎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些酒直接倒进大碗里往嘴里灌,林辛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他们总起哄要他喝,见他用杯子喝,还笑他年纪小,酒量浅,不大气。
林辛跟着笑,也不反驳,不过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喝了不少。
喝的时候还没感觉,等他走到屋外被风一吹,顿时觉得脚下不稳,头晕目眩,看东西都有些重影。
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时候,差点被家门口的门槛拌倒,还好及时手撑着门才没摔个四脚朝天,叶棉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赶紧出来扶住他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叶棉摸摸她他的脸。
他喝的脸又红又热,被叶棉有些发凉的手一碰觉得很舒服,把脸埋在他手心蹭了蹭:“没喝多少。”
“站都站不稳了,还说没喝多少。”叶棉扶着他进到房间,想让他躺床上,结果这醉猫还记得自己有酒味:“我得洗个澡,等会床上有味。”
“都这样了,老实躺着吧你,我帮你收拾。”叶棉摁着他往下躺。
林辛这下老老实实躺好,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全程都很配合,叶棉看他说什么都听,觉得有意思,就逗他玩,让他摆了好几个搞怪的动作,他还真都照做了,玩了一会后叶棉才帮着他换了衣服,又打了盆热水,来帮他擦脸擦身,还给他泡了茶,让他去去酒气。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林辛一直望着他笑,忽然说了句:“你以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林辛说的是在之前被江如泊囚.禁后住院的那段期间他被当作小孩一样精心照顾的事,但叶棉又不记得这些,只当他喝醉了:“我怎么不记得以前有过这事?”
“有的,只是你忘了。”
“对对对,是我忘了,”叶棉给他擦脸,“你记性最好了,什么都记得。”
他随口一说,林辛还真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马上要从床上起来,叶棉拉住他:“怎么了这是?”
林辛伸手从旁边的凳子上捞过叶棉帮他脱下的衣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系住小红布袋,递给叶棉。
“给我带的东西吗?”叶棉打开布袋子一看,马上笑了,是一袋子喜糖,他还放在手里掂了掂,“真够沉的,家里那么多糖,怎么还往家里带糖?”
“这些不一样,”林辛有些神神秘秘地靠近后才告诉他,“这些糖都是这几天办喜事的新人亲手给的,寓意不一样。”
“有什么寓意?”叶棉明知故问
林辛眼睛一直看着叶棉上扬的嘴角,凑上去亲了一下。
新人给喜糖能有什么寓意,不就是……
“好想跟你结婚啊。”林辛身子往前一倒,额头抵在叶棉肩上,呢喃道。
叶棉手里捧着他醉酒都不忘拿给自己的红色糖袋,像是捧着他那颗赤忱真心。
“你想跟我结婚吗?”叶棉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
“想,”林辛双眼因醉酒而有些朦胧,但其中的爱意并未因此削减半分,“做梦都想。”
“好,我知道了。”叶棉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林辛伸手拉他,他笑着往林生脸上拍了下:“乖,我很快回来。”林辛就乖乖松手了。
叶棉确实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带着两节红毛线,很鲜艳的红,像新婚礼服那样的颜色。
“今晚只有这个了,以后再给你买个真的,”他重新做到林辛身边,牵起林辛的手,神色温柔,语气却十分郑重,“我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吗?”
林辛浑身一震,呼吸也变得急促,攥紧叶棉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我愿意!”
“那你把手松一松,我给你系上。”叶棉哄着他松手,将手里的一截红毛线系到他无名指上,系好后又牵住她的手到唇边,在那个位置亲了一下,抬头看见林辛眼都不眨的望着他,便又笑了,扬了扬手里剩下的那截红毛线,伸出自己的手,示意林辛也帮他系上。
林辛才回过神来赶紧接过那截红毛线,喝过酒之后双手没有那么灵活,又因为紧张,手像是刚从别人身上借来似的,光是系个毛线透着股说不出的慌乱。
叶棉光是看着他笑,也不打算帮他,一定要他自己动手。
好不容易系好了,林辛又觉得不够完美,想拆了重来,一有动作马上被叶棉拦住。
这可不兴重来。
他们十指紧扣,系在手指上的红线缠在一处难舍难分,两人目光相撞,几乎同时搂住对方,然后吻在一起,这个吻和从前那种激烈的恨不能让对方沾满自己气息的吻不同,轻而缓,有种细水长流的温情和珍重。
吻着吻着,两人便躺到了床上去,林辛的手往叶棉衣摆下伸,叶棉由着他闹了一会儿,等他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却将他拦住。
林辛酒劲还没过,见叶棉推开自己,呼吸越发粗重,手上力气一时没收住,勒得叶棉哼了一声,听到这声音,他才又松了手。
叶棉翻身压在他身上,往他那地方摸了几下,笑得眉眼弯起:“我知道应该洞房花烛夜,但谁让你这酒喝的也是不凑巧,踏踏实实睡吧,睡醒再说这事。”
或说着他又伸手去捂林辛的眼睛,也不懂什么时候被他发现的,只要捂住林辛的眼睛,他都会很快入睡,这次也不例外。
等林辛呼吸平稳的睡着后,叶棉把灯一关,也睡了过去,睡梦中两人的手还是握在一起。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棉就被林辛摸醒了。
“干什么呀你?”叶棉眼睛都没睁开,声音沙哑的小声问了句。
林辛这会儿的酒全醒了,刚才醒来后就想着昨晚的事,心理跟身体都很激动,只觉得身子像是被一团火烧着,怎样都冷静不下来,原先想等着叶棉睡醒,但一看到手里系着的红线,就忍不下去了,手抚摸着这具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光是这样都能感受到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强烈快感,这快感不单源自情/欲,还来自一种对于这个人的身心完全占有的满足:“睡醒了就补上洞房花烛夜,你说的。”
叶棉一听他说这话就笑了:“嗯,我说的。”
他睁开眼看着林辛,原先还是侧躺着的,再也躺平了,方便他动作。
被子高高的拱起一块,被子里的气温越来越高,几乎有些灼人。
叶棉的衣服上有一排扣子,林辛边在他的脖颈处落下炽热的亲吻便急切的解他衣服的扣子,但越着急越解不开,到后边叶棉都看不下去了,握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解自己的扣子,像是主动敞开自己接纳他。
“你怎么这么笨?系毛线笨手笨脚,解扣子也要我帮忙,”叶棉赤裸着胸膛,手指戳了一下林辛胸口,眼中是只有林辛一人见过的风流神韵,“我要是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闻言林辛几乎是有些凶狠的抓住他的手,在他指尖咬了一口后恶狠狠地说:“来不及了!”
叶棉就是故意激着他发狠发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凶光往自己身上扑时毫无抵抗意识,甚至还主动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吻上他的耳垂,无声地纵容他的所以行为。
正当两人耳鬓厮磨,渐入佳境之时,突然,他们听到屋外传来听几声尖锐的带着哭腔的喊叫以及小猫受惊后凄厉的尖叫。
原本脸色潮红两人如同迎面被泼了一盆带冰茶的冷水一般清醒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叶棉反应更快,一把推开林辛,把半褪的裤子往上一拉,上衣的扣子来不及扣上,直接套上了件外套就向奶奶的房间跑去,林辛紧紧跟在他身后,几乎同时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