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蓝书青把他们一家人都拉黑了。
见联系不上他,蓝栋林他爸气不过:“我在他小时候就说他是个白眼狼,四五岁就知道在……”
“行了!现在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蓝栋林脸色也不好看,没想到蓝书青气性那么大,咬牙说,“明天我亲自去找他。”
他想的是他这个父亲做到这个份上,蓝书青肯定会羞愧难当,然后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让他使唤。
事实却是他进入江氏装置奢华贵气的大堂后根本见不到人,他让前台通知了几次,刚开始的时候那位妆容完美精致的前台接待小姐在拨打内线电话后细声细气地告诉他蓝书青正在开会不方便出来见他,后来再问,连只剩下一个模板化的微笑。
这不是让他最难受的,让他最受不了的他在等待的时候看到在他后边来的人都会被前台的接待人员热情的请到贵宾室等待,只有他像个猴子一样站在这里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如果他今天是来见的是别人他也就认了,可他见的是自己的儿子!
而且因为他心底已经认定蓝书青已经爬上江氏总裁的床,那么江氏也该把他当作贵客,不然他辛苦养大的儿子是白给他玩的吗!
压抑多多日的怨气和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蓝栋林不管不顾,指着前台的接待人员的鼻子就骂起来,原先接待他的女士姿态优雅,面带微笑地通知保安把他赶了出去。
这是蓝栋林第二次被这样对待,还都是因为那个从小到大不受他待见的儿子,他只觉得一把火从脚底板烧到天灵盖,无论如何不能忍受。
于是他一整天都守在江氏附近,终于在傍晚的时候等到了和同事走在一起,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蓝书青,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着蓝书青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好在蓝书青动作敏捷伸手一挡一抓,抓着他的手臂往后一推,冷脸看他跌倒在地。
蓝栋林涨红着脸,嘴里吐出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蓝书青这段时间以来好不容易摆脱的标签就这么被他的亲生父亲死死钉在身上,身旁的同事也是面露诧异之色,有几个已经自顾自地走开了,剩下的几个也离得稍微远了一些,只有两个平常和蓝书青走得近的同事站在他身边,一个拉着他想让他先走,一个拿出手机要报警。
他们的周围也围了一圈拿着手机录屏看热闹的路人,蓝书青站在人群中心,站得笔直,神色冷静,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蓝栋林,直到听到他说要断绝父子关系才扬起嘴角,用堪称愉悦的语气说:“最好不过。”
林辛下飞机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坐在车里看着助理传过来的监控视频,脸色越来越沉重,眉心紧锁,震惊于蓝栋林的无耻下作,又担心看似冷静的蓝书青会在这样的刺激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毕竟蓝书青曾把家人看得那么重要,虽说后来应该是被伤透了心开始逃离那个家庭,但并不意味着真真的能毫不在意自己的父亲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泼脏水,无论真假,这些话从他的亲人口中说出的效果的和外人传播的效果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蓝栋林这么一闹,对他本人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蓝书青绝对是一场漫长的煎熬,难以想象他以后在工作时要遭受多有色目光和窃窃私语。
得知蓝书青今天没去公司,林辛马上给他打电话,在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后,林辛一颗心直至往下沉,让司机马上调头往蓝书青的住处开。
看着屏幕上沉着冷静的蓝书青,林辛面色凝重。
往往在人前强撑着做出一副淡然姿态的人内心越发的千疮百孔难以治愈,一时想不开的话做了傻事也不稀奇。
想到某种可能,林辛一瞬间头皮发麻冷汗直流,马上催促司机开得再快一些,恨不得直接瞬移到蓝书青身边看住他。
车开到蓝书青居住的小区门前,还没完全停稳,林辛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记不起上一次这么惊慌失措是什么时候,只想着快点见到蓝书青。
站在蓝书青的房前,林辛快速按动门铃,见里面没人回应,顾不得什么礼节,他又改为急切又大力地拍门,这种老是公寓的房门比不得他那别墅的大门结实,在他的大力拍打下哐哐作响。
但即使这样,林辛还是没听到屋内传出回应。
林辛也是关心则乱,没想到如果蓝书青真的遇到生命危险1008肯定会通知他。
在他拍门呼喊无果想要强行破门而入时,门终于在里面被人打开。
林辛踹门的动作做到一半硬生生收回,看着门后穿着灰色棉质睡衣冷着脸看着他的蓝书青,从头到脚的把他看了一遍,特别留意了一下手腕的位置,确定没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事?”蓝书青眼睛半眯着,声音有些沙哑。
林辛看他脸颊红润,眼睛又有些水肿,愣了愣:“你刚才在睡觉啊?”
蓝书青深呼吸了一下,声音压着火:“没有,我在挖矿。”
哈哈,真幽默。
林辛缓缓眨眼,只能用一个傻气十足的微笑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他一笑蓝书青就往后退了半步,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最后认命般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老板请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