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空越进入猎场前曾给妻子发过信息说要出差，之后的几个月一直有给家里打家用（这一点他们没有查到原因，但他们猜跟张鹤润脱不了关系），他妻子虽然联系不上他人，但也没有很担心，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还是个自己开拳馆的，一般出不了事，谁知道再次收到他的消息时，竟然是让她到警局认尸。

应空越是比较特殊的，他跟叶锦柏两人一样，都不是经过仔细挑选的对象，没有人会选择把两个警察丢进那种地方去，分分钟给他们拆了，而应空越其实也不适合，他有家人，跟家人联系还算密切。

他会被送进猎场，很可能是张鹤润的暗中操作，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翟知臣：“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把张鹤润给抓了。”他曾经在猎场里生活了那么久，轻易就能对比出他出入猎场的证据。

叶锦柏摇头：“得先做好计划，让小蓝想办法接替他对外联系的所有方式再动手，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翟知臣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们直接回了警局，方医生和陆警官还在进行审讯，叶法医终于还是回来了。

翟知臣朝他道辛苦，并询问具体进程。

叶胤铧：“基本尸检都已经做完，死者死法各异，有中毒、有器官衰竭、有大脑损伤、心脏破裂等等，死者身上提取到很多指纹，有一些已经跟审讯室里那些嫌疑人对比上，还有一些不确定，我晚些回到医院给那些受害人提取指纹信息，看能不能都查出来。”

翟知臣点了点头：“你也忙了这么久，注意休息。”

叶胤铧点头沉默。

小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叶胤铧身后去了，好奇地盯着他看，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那么跳脱，叶老师认为自己理解不了，干脆就随她去，自己去找蓝熙盈商量接管张鹤润对外联系方式的办法。

小蓝同学表示这事非常简单，只要让她给张鹤润的手机里植入一个病毒，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就能够“成为张鹤润”。

叶锦柏微笑，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蓝熙盈受到了鼓舞，干活更加卖力了：“稍等，我现在就去查一下这个张鹤润的信息，看看有没有哪里值得深入挖掘。”

那边跟叶胤铧聊完，翟知臣找人去查张鹤润现在人在哪里。

叶锦柏见他匆匆离开了办公室，想了想决定去看方医生他们审讯。

小乖很是迅速地跟上来，蹦蹦跳跳就跳到叶锦柏的背上，要他背。

叶老师观察了一下，确认四下无人才对她说：“你怎么这么喜欢挂人身上？自己没脚不会走路吗？”

“我不管不管，就是要背。”小乖任性地说“不许赶我下去。”

叶锦柏无言片刻，伸起手拍拍她的脑袋：“你啊！也不知道哪里养成的大小姐脾气，难道你生前……”

他没把话说下去，小乖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你喜欢挂就挂吧。”叶老师放弃跟她讲道理“反正也没人看得见你。”

“你看得见啊！”

“是是是。”

方医生两人在走廊尽头的一个审讯室里，叶锦柏干脆进了审讯后那个小黑屋，透过单反镜观察他们的审讯情况。

巧合的是，他们此时正在审的人，是之前守在他们那十个房间走廊边的守卫。

“你认识他吗？”小乖不肯从叶锦柏背上下来，不想让脚沾地。

“算不上认识。”叶锦柏轻声道“只是之前被关在那里的时候有过接触。”

他见陆黎两人还在反复询问那个守卫问题，他接通了自己那两位同事耳边的通讯设备，询问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跟你们要找的人有过通讯。”方宇泽压了压自己的耳机，对叶锦柏解释。

他们要找的人，张鹤润？

叶锦柏想了想：“陆黎先出来，我来审他。”

陆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跟叶锦柏调换了位置。

那守卫先前并没有被叶锦柏审过，所以看到他出现时，震惊得睁大双眼。

“好久不见。”叶锦柏笑着跟他打招呼“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一旁的方宇泽道：“他叫王历，是个孤儿，十六岁离开孤儿院，之前在酒吧当保安。”

“酒吧啊！”叶锦柏微微点头“所以你跟张鹤润是在酒吧认识的？”

王历低垂着脑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跟张鹤润认识，问他通讯的事情他也只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问急了就说自己被陷害了，他的通讯设备被人偷了，等等等等……

叶锦柏朝小乖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上前去吓唬桌子对面那人。

小乖领会一下他的意思，果断跑到王历面前去，使劲伸手在他面前挥来挥去：“看得到我吗？看得到我吗？看得到我吗？”

没得到任何反馈，小乖要生气了。

“怎么可以不理人，真是没礼貌。”

王历感觉到一阵寒意，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衣服。

叶锦柏依旧保持微笑：“张鹤润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免于受罚？逃避刑罚？还是让你坐完牢后给你一大笔钱？”

王历看着他没说话？

“让我猜猜他让你帮忙干什么？”叶锦柏摆了摆手“他答应给你很多好处，让你帮忙盯着应空越，你本来在酒吧工作，在酒吧里你就已经在帮他，后来他把应空越弄进猎场，你也跟着一块进去，还是在帮他盯着应空越对不对？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告诉，很快就把你弄出来，并且保证，不会让他有任何事？”

王历沉默。

“可是王先生。”叶锦柏笑着容淡了一些“张鹤润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怎么能保护得了你？你的罪名再嘴硬下去，说不准这辈子都离不开监狱，你真的甘心吗？”

方宇泽在一旁附和，点着头说：“我们马上就会去找张鹤润，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掌握了他相关的犯罪信息，不出两天，他的境况会跟你一模一样，他救不了你。”

“不可能。”王历不信。

“什么不可能？”小乖在王历耳边大声嚷嚷“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能看到我吗？我们一起来玩抓迷藏吧！”

“……”

只可惜，王历听不到她的声音，被折磨耳朵的只有叶锦柏，并且，是“捉迷藏”不是“抓迷藏”，这孩子用词很不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