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班,交班。”穿着白T恤的男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摇头晃脑地推开靠椅站了起来,白T男人伸了个懒腰,转头一看,身着灰T的男人还坐着,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莽子!”穿着白T恤的男人拍了拍灰T男人的肩膀,把灰T男人吓了一跳,“发什么呆呢?交班了!”
电脑屏幕的反光照在灰T男人眼中,忽明忽灭,男人舔了舔唇,状若不耐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还不让人发会儿呆吗?”
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接替监视工作的男人们走了进来。
“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好嘞!大哥们有啥想吃的不?小弟我给你们送上来。”灰T男人谄笑着,在对方不耐烦地挥挥手后,勾着穿着白T的男人的脖子走出了房间。
“你今天笑得好恶心。”穿着白T的男人甩开勾着自己脖子的手,颇为嫌弃地往前走了两步,“还讨好起他们来了。”白T男人搓了搓胳膊。
“嗨,我这不是想早点结束这差事吗?”灰T男人挠了挠头,点了根烟叼着,“卖个好脸总是没错的,听说他们可以和马哥直接联系,不像我们这些小喽啰,好几年了连马哥长啥样都不知道。”
“是吗?”白T男人颇为怀疑地瞅了一眼灰T男人,好似并不相信他所说的。
“你不信就算了。”灰T男人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打开手机问道:“吃啥?点外卖吧。”
男人们也都住在晨曦别院的某栋别墅里,休息在楼下,设备在楼上。这里远离市区,他们也不像这里的其他住户一样有保姆,自己也不做饭,自然都是点外卖解决,反正不花自己的钱,远距离配送费对他们来说也不心疼。
“你看着点吧,随便吃点我就去睡了,困死了。”白T男人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是困得不行。
“行吧,我看着点了。”灰T男人在手机上划拉几下,点了饭食和饮料,还有些酒,看着同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样子,男人浑浊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钱加持下,吃食很快就送到了,灰T男人拿了两份饭出来放在桌上,提着剩下的东西上了楼。
他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沙发上的白T男人浑然不觉,仍旧撑着头昏昏欲睡。
再下来时,灰T男人将手中的东西随手丢到垃圾桶中,大约是些不需要的东西,他拍了拍半睁着眼的白T男人,“斌子,你是直接睡还是吃了睡?”
“吃了再睡吧,一天了好饿,昨天半夜就被喊起来替他们看着,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让我一个人守了一夜。”
“嘿嘿,对不住对不住。”
昨日,男人们许是觉着无聊,半夜喊他起来让他顶了整晚,又是一个白天,到了现在下午五六点钟,白T男人当真是困得不行,但还是打起精神快速扒了饭,然后游灵似的飘回了房,趴在床上像是一刻也不得清醒,沉沉地睡了过去。
灰T男人看着同伴倒头就睡,有什么在眼目中闪过,关上门,客厅里,有人嘿嘿地笑了两声。
夜色正浓,屏幕前的男人们烟雾缭绕,一人喝了口酒,低着头看上去有些乏困无力,手机中时不时传来“二筒”“碰”“胡了”的声音,另一人盯着屏幕丝毫不敢有懈怠。
咕噜噜,盯着屏幕的男人忽地感觉腹中一阵绞痛,有什么就要出来了,男人慌忙取下耳机和同伴说道:“别忘玩了,你看着点,我肚子痛要去厕所。”见同伴抬头,便头也不回地跑出房间。
剩下的男人无所谓地吐了口烟,低下头继续打起麻将来,无人发现屏幕中,显示着门外的那一块,树林里,有一片叶子不自然地动了动,沙沙作响。
有一道身影从落地窗中翻了进去,飞速地跑进卧室,别墅中只有一个人在住,卧室自然不会落锁,男人很容易就打开房门钻了进去,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
卫生间有水声,显然是有人在淋浴,男人十分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按下卫生间的门把手。水声渐渐清晰,里面像是有人正在淋浴,男人眯了眯眼,悄然钻了进去。
监控那头,有几声微小的惊呼被正在打游戏的男人给忽略,又是几声惊恐的闷哼,然后是门板被撞击的声音,女人近乎绝望地大叫,还有……这些声音,都被没有戴耳机的男人给忽略掉了。
有什么被重击,又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地,女人剧烈地喘息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卧室,女人衣衫不整地跑入监控中,头发还湿着,脸上挂着鲜红的巴掌印,唇角带着血迹。
女人按下了墙上的呼叫设备。
与此同时,正在打游戏的男人被敲门声打扰,穿着白T的男人探头进来,颇为小心地问道:“那个……彪哥,请问您有看到莽子吗?”
“没看见,滚滚滚。”手机上刚点了别人炮的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烟灰落在衣服上也不在意。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那我……”白T男人谄笑着道歉,正打算关门时,无意间瞟了眼屏幕,猛地瞪大了双眼,“彪哥!监控!监控!”
“啊!烦死了!”男人十分不耐地大叫一声,仿佛对白T男人打扰了他而不满。
“彪哥!看屏幕!看屏幕!”白T男人略带惊慌地指着电脑屏幕。
男人“啧”了一声,十分不满地按灭手机,转头看向屏幕,屏幕中,衣衫不整的疯女人正对着墙上的对讲设备说着什么。
“不就是发疯了吗?这三个月都见了多少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人颇为烦闷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