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薄薄的小半片柠檬,不酸的。”宋盈君实在是拿这老顽童没办法,她倒也不是故意巴结何老,而是何老确实是个贵人,嘴巴是不饶人,但是个心软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上辈子病狠了也怕极了,这辈子她总是事事小心,处处注意着。
她打算等别墅那边交楼了之后,决定等到立邦在国内能买了再上漆。除了漆之外,家具进场之后,也得通风一年多再进去住!
反正这辈子,她可不能再得上辈子的病了!
其他事还好说,命没了真就什么都没了。
她又想到自己上辈子最后的痛苦日子,苦口婆心地劝:“何老,要听医生讲的!”
何老一手揉着脑门一手伸出来:“哎呀你个女唐僧,今早查血糖了,没事儿!医生都说了,吃一点点糖不打紧!看我这手指给扎的!全是眼儿!快点给这酸水拌点糖!”
宋盈君还是没给:“何老,这多士,吃进去,也会转化成糖的,还有刚吃完多士你别喝那么一大口水,这一进胃里一冲,血糖噌噌涨的,下次我让她们先给你上主食,过个半小时再给奶茶……医生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你别想着唬我,肯定还说了别的!”
上辈子的后来卫疆也血糖高,都是去应酬吃吃喝喝闹的,后来他特意注意,也老是跟宋盈君叨念说忌口多痛苦,宋盈君记得特别清楚。
何老“嘿”了声:“这个我是服你的!你一个小女人从哪里听来这些的嘛,是不是家里有人做医生的……算了算了,医生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该吃吃该喝喝,大不了打几针胰岛毒嘛!”
宋盈君还要说话,何老赶紧阻止她:“行了行了,别说了,我不要糖了,咱聊报纸聊新闻!你给我念念都有什么!”
何老点了点手边的江城日报。
真是巧了!
宋盈君看着何老点的标题,念:“‘是公仆就得办实事’……”
何老:“有意思!还有呢?”
宋盈君:“‘思想问题要同办实事结合起来’。”
何老摇头晃脑地:“继续嘛!”
宋盈君看他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差点没忍住笑,抿了抿嘴,清清噪子继续念:“‘被“吃”掉的公款将向就餐者如数追还’……”
宋盈君念到这里的时候,身后那两桌人的bb机接连响了起来,他们开始排着队去回电话。
每个回完电话回来的人,脸色都不太好。
等他们全部人都回完电话回来,又拿纸团抽了轮签,抽到的人跟宋盈君说徐坚的事儿。
反正他们得表明态度——这事儿其实跟我们无关,我们只是跑腿的,冤有头债有主,您找徐坚去吧!
但他们又不想得罪徐坚那头,那只好抽签了。
他们全都尴尴尬尬跟来跟何老和宋盈君道别——
“老板娘,谢谢了,蜂蜜柠檬茶挺好喝的,何老,我们先走了。”
“何老,您慢慢吃,我们先回去上班去了,这柠檬茶不酸,清甜,祝老板娘生意兴隆。”
“何老,我们这检查工作做完了,打扰老板娘了,账已经付过了。”
一行人说完,全都快步往外走。
最后有个人,路过宋盈君的时候,说:“老板娘,您认识江城城西化工厂的徐坚徐经理吗?”
宋盈君心头一突,问:“见过一面,怎么说?”
那人说:“就见老板娘人脉广,随口问问。”
宋盈君懂了,说:“谢谢。”
那人眉头一松,笑了,说:“祝老板娘生意兴隆啊,我们就先走了。”
是徐坚!
宋盈君明白了!
何老看了眼沉默的宋盈君,叹了口气,说:“做生意嘛,难免得罪人的!”
宋盈君其实之前听卫佳佳说过郑飞燕到店附近找过她的事,所以一听到徐坚,也明白怎么一回事。
郑飞燕的手段,跟上辈子还是没两样。
何老又说:“我认识徐坚他老丈人,改天约他下下棋!”
宋盈君心里很感动,严肃地说:“何老,这次真的多亏了您!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刀山火海都不成问题!”
她现在没什么本事,只能欠着人情了。
何老习惯性地哼了声:“连包糖都不给我,我哪里请得动你嘛!”
宋盈君诚恳地说:“何老,以后我这里备好测血压的仪器,您来了,我在我测,我不在让领班给您测。”
血糖仪她是没必要搞过来,血压仪还是可以的。
何老气得一拍桌子:“我以后不来了!”
宋盈君笑了——
“我继续给您念报纸。”
“‘“亚运之光”火炬22日在京点燃,一亿同胞将参与火炬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