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礼在旁边说什么她已然听不清晰,她想到的只有沈竹茵,那个下场惨淡的沈竹茵。
“姐。”
手臂再次被大力摇晃,她回过神来,偏头看他。
“姐,是他出言不逊在前,你别怕,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殷文礼还在忿忿不平,“什么人啊,他那种公子哥就是欠揍。”
虞念也不想责备他什么,这拳下去确实鲁莽了些,可小礼也没说错,是他出言不逊在先的。
“姐,你别担心,你也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谁还没谈过一个渣男前任了。”
虞念听着他的安慰,点点头表示没事。
可接下来的一上午她都心神不安。
她交待殷文礼别将今天的事说给爸妈听,回去面对虞伯楷的询问也只说是朋友,看了眼后便离开了。
眼皮开始突突跳个不停,她预感这事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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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直至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第二天清晨就被许经序的一通电话吵醒。
瞌睡瞬间一扫而光。
她和许经序的联系不多,有,也只能是江聿闻的事。
果然一接通,许经序的声音便有些支支吾吾。
是祸躲不过。她强压紧张,开口:“许特助直说吧。”
“虞小姐,江总目前还没回来,我也只是暂时收到通知。”
“嗯。没关系,你说。”
“关于您弟弟打人的事情,江总说他……不接受调解。另外……”许经序顿了顿,实在说不出后面的话。
“直说吧,我听着。”
“另外,江总让我提醒您做好心理准备,您店铺……”
虞念轻轻咳嗽了声。
她没想到他会拿她的店铺做文章。
“虞小姐先别担心,江总也只是在气头上,您好好说说,江总不会为难您的。”
虞念知道许经序的话不过是在宽慰她,既然江聿闻已经安排好了,想来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她没再多说,挂断电话后匆匆买了半夜的机票。
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她原先的计划是十九号下午回淮市。
可如今,她在这待得并不安稳。
早点回去也好。
虞念起床下楼为晾干的伞面涂好棕油,下午晒干后便迅速渡完伞。
回来时没带什么行李,收拾好后匆匆出发去了机场。
到淮市时半夜两点,虞念身心俱疲。
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空,她才反应过来,现在回来也不过是徒劳。
再心急还得等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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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觉得去庄格半岛的路程十分漫长,可今天到这里,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虞念脑子还带着睡醒时的懵,身体却已经催使她来到了这儿。
看着那扇熟悉的暗灰色大门,她抬起手,犹豫要不要按下门铃。
她不知道江聿闻还想不想见她,也害怕事情没有转圜余地。
可……
攥紧手中包装好的礼盒,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铃声响了好几道,没有人来开门。
别墅里静悄悄的,也不似往常。
她不死心,又按了几下。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大门终于开了。
“虞、虞小姐?”张妈半耷着一件老式衬衫,“你怎么来了?”
虞念往房内张望了一眼,鼓足勇气开口:“我来找江聿闻的。”
“找小七?他没回来。”
没回来。
怎么可能?
即使开车,按理说昨天晚上他也应该到了。
虞念猜到他是不想见她,可还是不死心,“您就和他说我是来送伞的,生日礼物,不是说明天要送人吗?”
“这……”
“伞送到我立刻就走。”
“可虞小姐,小七是真没在。”
“张妈。”她近似哀求,“您帮帮忙。”
“虞小姐,我真没骗你。”张妈整理好衣服,随手往别墅区一指,“你看看,今天大伙儿都放假了。”
“小七说这边以后不住人了,让大家都先回老宅。你瞧,我这也在收拾行李呢。”
“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不住人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夫人想儿子了,软磨硬泡让他回去呢。”
虞念只觉心中一梗。
原来离了这庄格半岛,她竟是再也联系不上江聿闻了。
怎么办,见不到人该怎么办……
“虞小姐也先回去吧,有事你给小七打电话就行。”
虞念的眼泪悬在眼眶中,几近溢出。
看着被拉黑的联系方式,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哟,这是怎么了?”
虞念慌张地拂拭掉眼泪,哑着声音道:“张妈,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