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荷华莞尔道:“软硬兼施,出其不意,方为制胜之道。我以为连掌门既已应下,便不会生疑,如今要忧心的恐怕是那守门的弟子够不够耳聪目明、衷心可靠了。”
连奇见她宠辱不惊,哈哈大笑,此时倒当真将她看进了眼里几分,道:“朱夫人不必为此忧心,我灵霄派弟子自然值得信任!朱夫人不愧是能连献奇计助李阁主收权安内之人!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这话中便是意指李尧风大刀阔斧立威之事早已为他看破,那背后之人正是这位默默无闻的朱夫人。从前李尧风多受阁内的三位长老掣肘,甚至在素家庄围攻妫越州之时亦险些因此丧命。而自他归阁之后竟逐渐借着分化制衡之术稳住形势,后又接连寻出那些长老的错处将其一一清缴发落,如今他未能赶至灵霄派也正有为此收尾的缘故。而在他背后指点之人,则正是也要在玄机阁挣得权势的赵荷华。
此时她只不动声色道:“连掌门谬赞。妾身一介妇人之躯,所思所想不过是为了报丧子之仇,所幸有阁主愿施以援手,妾身又岂能不思回报?那妫越州连犯杀孽却又武功高强,如今武林中人心惶惶,正是需要连掌门这第一人来主持正道啊。”
连奇听人恭维,自然宽慰,道:“老夫死而复生,想必正是天意如此,叫我除恶务尽!那小儿妫越州,纵使有明坤神剑在手,我亦不放在眼中!哼,只是如今,那铸剑山庄、素家庄同她沆壑一气、同流合污,却不得不小心行事。”
赵荷华道:“连掌门所言甚是。妾身听闻那楚柞楚庄主不仅死不瞑目,浑身上下已被野狗撕咬得不剩一块好肉,还被那铸剑山庄的新庄主贴上了罪行几何,悬尸于留州城示众……”
“好了!”她话未说尽,却已被连奇不耐打断,他沉声道,“楚贤侄向来刚正不阿,竟给楚颐寿伙同妫越州如此暗害作践!老夫必定要替他报仇雪恨,一正武林之风!”
赵荷华见此,只低下头来,垂眸不语。
连奇却又开口道:“之前传信,你还在找寻一女子,这是何故?”
赵荷华顿了一下,方答道:“连掌门可知从前妫越州青罗刀毁一事?”
见对方拧起眉头,她便将自己自玄机阁中了解到的事件原委简要讲明。连奇听完,却道:“你是想用故技重施?那妫越州莫非是傻的不成?几年前已给捅了一刀,如今又岂会不作防备?”
赵荷华闻言却是一笑,道:“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尤其是她那样的傲慢之辈。当日素少侠在素家庄围攻她一事,不知您是否有所耳闻?从之前、到如今,她要做的事便从未变过。这简直……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