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安啊,你有没有想过,丁明庭为什么要跟你说这话呢?算了算了,你们都还小呢。反正云安之听过丁明萱说过她的家庭情况后,一直觉得门当户对是最好的,象他们这种复杂麻烦的世家,也就只有彼此都是世家出身的孩子才能融得进去,甚至相处的当。云安之上一世看过好几部宫斗、宅斗的书用来辅助学习《心理学》,看完后她的感觉就是,老娘这辈子不嫁人,老娘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斗,反正不跟公公婆婆丈夫斗,斗不过啊,完全不是那块料。
好吧,这一世她会不会改变想法呢?随便,不重要。
几天后,《帝王权术》的君久凌君先生自己找上云安之。君先生在修真界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他原本是凡人,家族历史上没有一人曾经有灵根,他是自己顿悟后成为修士的,在被逼饮下毒酒之后。君久凌自己就曾是凡间的帝王,权势纷争、势力更替的乱世之中,他家小小的王国沦为两大强国之间的牺牲品,他的父亲临死前将王位传给他,他也仅仅当了一天的王,连即位仪式都还没举行,他家小小的王国就被攻破,新皇甚至都不觉得他有安抚新国民的价值,直接一杯毒酒送他上路。
他倒是因祸得福,在濒死之际悟道有成,从此脱离红尘凡世,成为一名修士。他看着自己走后,国民们并没有受改朝换代的影响,继续过他们平凡的小日子。他们照样该跪的跪,该交税的交税,跪的是谁,交税给谁对他们而言都无所谓,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君久凌在修真界不过一介散修,就算他经历特别,也不过是给大家多一笔谈资,论资质他不过中庸,论天赋他也就普通,论心性倒是过人,这些年修行上面他进展顺利。只是呢,始终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云海的“学法者何为”传到四域后,他若有所思,然后赶上凌霄宗招人的机会来这里,他来宣讲《帝王权术》自然是再合适不过,虽然他这小小的王也只当了一天。
君久凌这次来找云安之的目的只有一个,劝她退课。他直接对云安之说,她不适合这门课程,再学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必勉强。
云安之当场就哭了,她上一世和之前一直都是有口皆碑的学神啊,必修课她一向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怎么到今年的辅修课上,连先生都嫌弃她,她有这么笨吗?
看着滴答滴答掉眼泪的云安之,君久凌微微一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干净帕子递给她,“不是你笨,只是不适合。你以后的确要接任宗门成为宗主,这一国之主和一门之主当然是一脉相承,但是你觉得所有的宗主都是长袖善舞,所有的国君都只会走中庸取平衡来御下吗?”
云安之这次真的若有所思了,君先生点了她最后一句,“你先要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优缺长短,确认自己真正的行事风格,摆明自己的底线。国君和臣子,宗主和宗门都是一样的,国君和宗主找到自己想要的,确定好自己的底线和方向,聪明的臣子和宗门其他人自然知道要怎么顺应,怎么迎合,怎么调整。当你自己立得住、立得稳,别人会调整自己顺应你的。所以,国君和宗主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回去想想清楚吧。”
云安之恍恍惚惚走出门口,走回去的路上,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带走退课申请。走到君先生的门口还没敲门,听见里面传出欧先生的声音,“阿凌,云安之二十几年后可是我们的大东家,你主动把人赶走,以后不想留在凌霄宗养老了?”
君先生的回答和欧先生当初回答云安之的话异曲同工,如出一辙,“她太笨,学不会,我不想雕琢一根朽木。”
云安之泪奔而出,好吧,她就知道,果然是自己太笨了。算了算了,君先生已经教她最后一招了。只要她把自己的宗主之位立得住、立得稳,下面的人自然会顺应、迎合她的。她以后大不了虎躯一震,以王霸之气纵横四域、横扫八荒好了。她想好了,她以后就走霸道路线!
安安啊,你是不是自信爆棚、矫枉过正了?男频小说要少看啊,虎躯一震的王霸的路线不适合十岁了,身高还不到一米二,一脸肉嘟嘟,浑身奶呼呼的萌妹子你啊!
总之,新一年开学三个月,云安之报名的两门辅修课全军覆没,一门自退,一门被退。好在她的必修课依旧全优,聊以借慰。云安之加上上一世,第一次在课业上被人嫌弃,受到挫折,她小小的沮丧难过了那么一会会,然后又精神百倍的投入到学习中去,她还是当她的理科生去吧,这种玄而又玄的课程不适合她。今年就算了吧,明年吧,明年她还会继续挑战,她可是学神,一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辅修课的。
好吧,学神的尊严不容侵犯、不可挑战,云安之不服输的精神火焰冉冉熊起,我们,拭目以待,继续看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