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徐生昨天去澳门是做什么的?具体都去过哪些地方?”
“去祭祖。”
“祭祖?在什么地方祭祖?往生者具体与你是什么关系?叫什么名字?”
徐叙几乎气得发笑,视线锁定在对面人脸上。
“徐生!是你叫大家坦诚对话!那你不回答警方的提问,谈什么实话实说?”那人站了起来,缩进距离回应他的目光,“再耽误下去,浪费的可是你的时间!”
原以为徐叙的怒意会被挑得更旺,却不期然地见到他的神情一秒变幻,忽然轻松了起来。
他环抱双臂,问身旁的律师,“我去了一趟澳门,回来之后被警方告知我名下的车在我不知情的情况底下被其他未查明身份的人士开走,并于市区发生交通意外。这种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律师当然听出他意思,从公文包里拿出有关那辆车的资料,摆开在桌面上,嘲弄地看向警察说,“阿Sir,我代表我的客户徐叙先生正式向你们报案,正如你们警方已经注意到的那样,徐叙先生怀疑他名下的车辆于昨日他离港期间遭人偷窃。”
督察杜Sir的表情奥妙,似意料不到又钦佩徐叙的应变能力,唯有笑了一声,拍拍桌面示意身后的警员,“徐生要报案喔!你帮他办理啦!”
“记住啦!要仔细、很详尽地记录徐生说的每一句话!以免日后调查困难啊!”
宋思言坐在办公室内,正背对着门口、面向着落地窗外的海景讲电话,忽然听得声后连串疾速的脚步声,一个追着另一个。
“小宋生!小宋生!”他的秘书追着宋思禮进来。
转过身来的宋思言见状便无声地笑了。他必须承认,每次见到他这个挂名的弟弟发怒,心中都莫名感觉十分痛快。
挂断电话,挥挥手示意秘书退出去,他等着冲进来的人先开口。
“你记住,进董事局的人是我,日后同你争的人也是我,你有什么只管直接冲着我来!”
宋思言一根手指冲向自己一边太阳穴划起圈,“听不明白。”
他甚至怀疑,这一次他弟弟不单止发怒,似乎是想出手打他。
“你如果再找人报导同我阿妈有关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宋思言这才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噢!原来你说这个!没!我上任之后,来祝贺我的人实在太多!前两天好似是有个什么周刊的记者打电话来说要送我一份礼物,说因为看不惯有人吃白食喔!”
“我太多事忙了,他当时讲些什么我根本就没仔细听,原来同小妈有关啊?”
他懒洋洋地走向宋思禮,“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怎样不放过我?就凭你在董事局有一席之地?”
宋思禮则缓缓侧转脸来看他,“如果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会同秦爷讲,宋氏没有本事加入万氏的工程,你自己去同一班董事解释。”
“如果你再安排人专门去挖掘我阿妈过去的生活,我会在董事会上反对你每一项动议。你刚说的,你已经够忙了,我有办法令你以后更加忙、更加没时间专注在经营上面。”
他还未讲完,又向宋思言那边靠近了一步,“如果你再敢伤害我阿妈,不论是以任何方式,我会十倍、百倍奉还!人人都有过去,你也有很多旧事值得被人观摩评论。就譬如,你在美国的时期......在瑞士的时期......”
宋思言比他先更沉不住气,这一瞬便已攥住他的衣领想与他对抗,肢体相撞之间,宋思禮的手机被他挤落在地上,又没留心脚踩了上去,只听见屏幕碎裂的声音。
两人根本顾不上理,宋思言逼问宋思禮刚才那段话的含义,不想他只回应说,“如果你没什么可担心的,就尽管试试看,看关于那些时期你都有哪些事情值得被挖掘出来受人指摘......”
宋思言挥拳欲抡过去,秘书又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大宋生,太太打电话过来,说小宋生的手机一直在响,叫他尽快处理!”
两人听得莫名其妙,宋思言反应了一句,“你阿妈是不是失心疯?你手机不是......”
话未讲完,就被宋思禮一把推开,见他似支箭一样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