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
谢承安推了推她,她茫然地抬起头,红着脸望着他,嘟囔着嘴问道:“做什么?”
这样对他出言不逊,看来是醉了,谢承安笑道:“没什么。”
姜初芷扶着脑袋坐直了身子,伸手就去抓酒瓶子:“真好喝,我还要喝。”
谢承安赶忙阻拦,掰开她的手指夺回酒瓶子放在地下:“你醉了,我们不喝了。”谢承安换了个位置,坐在她身边的圆凳上抱着她。
“我才没有醉……”姜初芷傻笑起来,朝着谢承安的脸色吐了口气,浓浓的酒味终于打消了谢承安的疑虑。
“你,叫什么名字?”
姜初芷白眼一翻,欲有推开他之意:“姜初芷啊,怎么?你不是谢承安么?”
不等谢承安开口,姜初芷突然哭着骂了起来:“谢承安那个混蛋,明明嘴上说爱我,却是把我让给他人,每次都糊弄我,他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每天想他想得发疯,日日夜夜脑海里都是他的身影。”
这话说着说着,连她自己也快要相信了,身上情不自禁起了鸡皮疙瘩。
心跳漏了一拍,谢承安虎躯一震,诧异地望着怀中的娇软美人,原来她这样爱他!
谢承安忽觉得有些愧疚,望着姜初芷的目光愈发复杂起来,是一种看到猎物的兴奋之感。
“这是梦吗?”双手捧起谢承安的脸,姜初芷朝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傻笑地望着他,“既然如此就不要醒来了,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谢承安恍惚点头,轻声细语道:“好。”
“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
喉结上下滚动,谢承安努力压抑着身体里的火苗,他摘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姜初芷的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我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比她的鼾声还轻,似乎是怕打搅了她的美梦。
他们是从后面的小门出来的,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原来这京城第一楼的神秘主人,就是谢承安。
门口早已有一群黑压压的人候着,不过都压低着脑袋。
“陛下。”徐茂财隐隐约约看到黑暗中的人影,立即迎了上去,他很快便吓得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众人都没想到,谢承安是抱着姜初芷走出来的。
此刻姜初芷的双手还搂在谢承安的脖颈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中,睡得正香。
谢承安脸上是罕见的笑意,他似乎有些得意,他稳步走到琴儿面前,琴儿赶紧掀开帷幔。
谢承安把姜初芷放在了马车上,他并没有取回她身上盖着的黑色披风,转身就下了马车:“她喝醉了,好生伺候着。”
琴儿赶忙答道:“是。”说完她便转身也坐上了马车照顾姜初芷。
“徐茂财。”
“是。”
徐茂财眼见着谢承安坐上了回宫的马车,赶紧挥手示意车夫驾车。
待他远去,琴儿立即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车轮滚滚,充斥双耳,不一会儿就到了霍府。
琴儿扶着七斜八拐的姜初芷走下马车迈入府中,那车夫见任务完成,便驾车离开,回去复命了。
琴儿忧心忡忡抱着姜初芷,扶着她躺在床榻上,哪料她突然坐了起来。
“奶奶?”琴儿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打量着她泛红的脸颊。
“嘘。”姜初芷摸了摸小脸,喃喃自语道:“还有些烫,这酒真够烈的。”说罢,她掀开了身上盖着的披风,“好热。”
琴儿赶忙举手挥舞,使劲给她扇风。
“奶奶?”琴儿再次试探道。
姜初芷见她困惑,小声解释道:“我没醉。”
琴儿点头,松了口气。
她不敢想,姜初芷这样恨他们,若是酒后吐真言,该是掉几个脑袋才能了了这事。
自她被吩咐在这茗香居后面等待开始,她就一直担心这事,如今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姜初芷突然站起身,朝着案几走去,她取了笔和纸,端坐在案几前写字。
“姑娘这是做什么?”
“我有些疑问,写信问问张老,当年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琴儿静默,跪在坐垫上给她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