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谢承安面无表情地将金钗收入怀中,继续提笔批阅公文。
徐茂财有些诧异,谢承安怎么会突然对姜初芷的事情失了兴趣,难道是今日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也就不再有兴趣了吗?
谢承安见徐茂财不走,抬眸凝视着他低声道:“怎么?你还有事?”
徐茂财吓得直冒冷汗,颤颤巍巍回答道:“陛下,您已经好几日都没有翻牌子了,贵妃娘娘也派人过了请了您好几次……”
“她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徐茂财,你分不清主次了么?”
“皇上饶命!老奴多嘴了。”徐茂财吓得赶紧闭了嘴退了下去。
连着两日,姜初芷照例早起随着外命妇们一起参加培训,却没有再被谢承安召见。
马车颠簸,令她的心情也变得忐忑不安,难道是她太过果敢地说出那样的话,以至于将谢承安吓到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可不能前功尽弃。
姜初芷百思不得其解,眼见身后其他诰命夫人的马车都超过了自己,渐行渐远,斩钉截铁朝着帷幔外的赶车的车夫喊道:“折返回去,我有东西落了。”
琴儿困惑,她上下打量姜初芷一番,又回想起这两日她出来的都那样早,瞬间也明白了她的意图。
马车又回到宫门,姜初芷随即摘下左耳的耳坠,带着琴儿走下马车,门口的两个守卫见到折返回来的两人很是惊讶。
“二位官爷,我家夫人有只耳坠落下了,可否通融通融让我们回去找找?”
这两人正是上次守门的那两个侍卫,两人又被琴儿递了银两,又想起先前徐茂财对两人的态度,顿时不敢怠慢,两人想了想还是将两人放了进去,不过找了一个小侍卫跟着,这样也保险些。
琴儿故作焦急地弯腰低头寻找,嘴里嘟囔道:“哎呀,到底去哪了呢?”
宫门正对宣政殿,可眼下这个时辰早就下朝了,能否遇到谢承安,也只能靠运气。
凑巧的是,徐茂财似乎去宣政殿办什么事,他一迈出宣政殿的殿门,远远就认出来宫门附近两个忙碌的身影,急忙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徐公公。”姜初芷望着他一个人走来,礼貌地打了招呼。
徐茂财瞥了眼那小侍卫,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夫人怎么来了?”他往前凑了凑,又继续说道,“陛下这几日不知怎的,夫人此行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是对她有了疑心,姜初芷隐藏了情绪,她不动声色地浅笑道:“徐公公这是何意?”
“夫人,老奴与您说句体己话,陛下自从昨日看见那金钗,脸色便很不好看,老奴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夫人若是有需要,老奴万死不辞。”
“多谢公公。”姜初芷会意,取下手上的金镯塞给徐茂财。
“使不得使不得。”
“往后还需要公公帮助打点的地方,公公不必和我客气。”
徐茂财点点头,还是收下了。
“许是掉在其他地方了,琴儿,我们走吧。”
“是。”
直到马车开始驶动,琴儿才出声问道:“姑娘,陛下不愿意见您吗?”
姜初芷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也许是我过于着急,惹得他起了疑心。”她想了想,吩咐琴儿道,“这几日我在宫内做完本分的事就直接处理,不会慢吞吞地磨蹭,你也机灵些,不要叫马车走远。”
“是。”
接下来的几日都过得平和安详,选秀的日子定在秋丰祭祀之后。
深秋时节,寒风带来了初冬的寒意,丛生的杂草变得金黄枯萎。
五日之后,谢承安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南郊的地坛,各家朝廷命官以及外命妇各自前往。
姜初芷是随着霍家的队伍前往的,孙氏和王氏不是诰命夫人,因此也没有参加祭祀的资格,没了这俩人,这一路清净不少。
一行人到了留宿的南郊永宁寺,姜初芷才下了马车,只见霍淮川飞奔而来。
“娘子,几日不见,你可还安好。”霍淮川拉着姜初芷的小手,仔仔细细地将她全身打量了个遍,衣袖滑落,细长的疤痕露了出来,他不由得心疼,“你这手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