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年:?
“刘主任这叫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嘛,我说陆汪那小子怎么总往人家跟前凑,可以啊,倒是大家都小看您了,年底评优我可高低得投您一票。”这是来自右侧单兵系体能培训课老师的“亲切”问候。
“主任啊,虽然我们平时总开玩笑让你挑点好苗子进来,但是你干出这事儿,实在是有点耽误人孩子了...”甚至就连自己科系的任教老师也委委屈屈的凑过来。
刘丰年平白被全办公室好一顿阴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过了个暑假,全校的老师都宛如看心机婊一样看着他,难道是怪他前几天没来参加组会?可是他这十几年来每年都装病请假的啊,怎么到了今年就不依不饶了?
一头雾水的刘丰年揣着自己的小保温杯踩着上课铃回到后勤科教学楼,然后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一年级A班教室里的沈银河。
嗯?那个人,怎么长得有点像招生办欢天喜地捡漏进来的那个3S学生?虽然他暑假没在学校,但教职工群里可是天天在刷这个学生的彩虹屁。
嗨呀,我也是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啦,刘丰年擦擦自己的眼镜,但走的越近越觉得有种惊悚的感觉慢慢爬上他的脊背。
尤其是他还看到了二年级的陆汪巴巴的跑过来,敲开走廊窗户,塞了两个大水蜜桃到沈银河手里。
他握着保温杯的手哆嗦起来,叫住准备回自己班的陆汪:“陆汪,你认识...那个新生啊?”
陆汪的眼睛仿佛两个100瓦的大灯泡乍然亮起:“主任你说沈小河吗?我们开学前就认识啦!她那时候一个人在学校,我就天天给她做饭吃,唉,之前单兵系和指挥系的老师铆足了劲儿想招她,所以我还以为她根本没可能来咱们系的,嘻嘻,大概是在那段日子里充分感受到了咱们科系的魅力吧,我是不是做的很棒?”
陆汪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中,忍不住畅想着跟沈银河每天一起吃饭的未来。
棒,可太棒了你这个大傻子,刘丰年的眼泪流了出来,你这是要让3S去开送菜小三轮吗?!
早上遭遇的一切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预见到自己之后暗黑的职场关系,刘主任的一颗心在火热的夏天,凉的像雪地里的小白菜。
沈银河坐在最后一排,接受着来着同班同学暗中偷窥的目光,理由很简单,她跟她的同桌路繁星是整个班30个人中唯二的Alpha。
“哇,一大早就有好吃的,那个学长是你什么人啊?”路繁星眼馋着沈星河手里的桃儿:“唉,同样是Alpha,我长得也不错啊,怎么就没人给我送东西呢?”
路繁星有双天生的桃花眼,笑起来很勾人,一头长发烫成俏皮撩人的大波浪,十个手指上戴满了闪亮的戒指,镶着红宝石的纯金耳环在脸颊边轻轻摇晃,就差在脑门儿上写“我很有钱”四个大字了。
“唉...这军校里起床也太早了...搞的我早饭都没吃...以后可怎么活啊...”路繁星趴在桌子上哀嚎,沈银河叹了口气,在对方殷切的眼神中默默把一只桃子推给她。
一颗桃就刷到了路繁星的好感度:“好甜的桃儿!你人还怪好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以后咱们多多亲近,互帮互助哈~”
“你不是自愿报考后勤科的吗?”沈银河听出了路繁星的言外之意,好奇的问道。
“什么?!你是自愿考到这儿的?!”路繁星一整个大震惊:“姐妹,人生能有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想不开?你知道这个专业还要逼我们种田养猪吗??我要不是因为跟人飙车撞碎了我爸的悬浮跑车,我能被扔到这儿劳动改造?你说说,那可是我亲爸啊,丝毫不考虑把我一个青春美貌的Alpha塞进后勤科有多过分!我的朋友、我网上的粉丝会怎么想?”
“自作孽不可活?”沈银河给出了标准的答案。
“噗!”坐在前座的Omega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
“猪八戒,你也太八卦了,居然偷听我们说话!”路繁星气哼哼的用手指戳前面人的背。
“首先,我叫朱八喜,你再叫老娘一句猪八戒我就扒了你的狗皮。”Omega转过头,一张圆圆的脸上有着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刚拿到驾照就敢跟人飙车,路叔叔再不管你,以后你是要上天?别说的这里跟什么人间炼狱一样,要不是路叔叔走关系,就你个狗脑子还能考进这儿?”
“你...!”路繁星被揭了老底,满脸羞红,忿忿的跟沈银河说:“咱们别理她,这丫头从小儿就事儿事儿的,知道的是我发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妈呢!”
“哦是吗?反正路叔叔交代过我,如果你表现不好,我可以随时向他汇报。”打小报告这一手朱八喜从小玩到大,她阴恻恻的白了路繁星一眼:“到时候,你有一张信用卡能用我就跟你姓。”
“!!!”路繁星根本拿捏不住这个青梅竹马,只能向她新拉拢的朋友撒泼:“小河你看看她!怎么会有这种Omega!活该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追!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吧?快替姐妹说句公道话啊!”
“路繁星!沈小河!”讲台上传来一声怒吼,老师的脸黑如锅底:“聊得挺开心的哈?开学第一天感情就这么好啦?老师的课听不听无所谓呗?不愧是Alpha,精力真旺盛老师真羡慕。”
从头到尾只说过两句话的沈银河:......
开学第一天,沈银河喜提操场跑圈X10。
中间还要把跑了两圈就中暑了的路繁星送到医务室。
看着路繁星白的像鬼一样的脸,她百分百相信朱八喜说这个人走后门的事是真的。
下午没课,沈银河早早的回到了宿舍,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忽的飘入鼻腔,让她不由得眼神一凛。
曾经干净明亮的双人间此时歪七扭八的堆满了杂物,而她早上刚刚换好的新床单上,躺着一个半,裸的男人。